前唤了自己一句,锦颐抬起头来,看着身前有一张颇为眼熟,却又叫不上名字的女生,想了半天,才回道,“哦没有,我这正看信呢。”
说着,锦颐还抬起了攥着信的手,在那女生的面前晃了晃。
等那女生松了口气离开之后,锦颐方才将谢锦言的信给放到了一边,重新拿起了另一封署名为“袁幼卿”的信。
暂时放下了对时势的担忧,锦颐望着袁幼卿的信,心里再一次浮上了些许淡淡的心虚。
良久,她才将袁幼卿的那封信给打开——
袁幼卿的信并不如谢锦言的那般厚,锦颐打开了信封,才只从其中抽出了一张薄薄的纸。
将那信纸展开,锦颐一行一行的看了下去。
在她的想象里,她料想过许多种有关于幼卿对自己的抱怨,以及她对自己“讨伐”的可能,但那些她所料想过的所有包含着抱怨的话语,却一句都没有在袁幼卿的信里出现过。
“锦颐,我原本以为,如同你一开始那样,写出犹如利刃般尖锐的惊世之语,已经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女子爱国的方式了。但就在我决定要将你当做我人生奋斗的目标的时候,你却又给了我当头一棒……”
“锦颐,我真羡慕你!”
她在信里写道。
她并不怪罪锦颐不曾告知她一声,便独自跑去报考国民军校。相反的,她对锦颐能够如此洒脱、毅然决然的做下参军的决定感到十分的羡慕。
她是爱国的!她与那些只懂得儿女情长的女子不一样,与那些只懂得喊口号的“爱国”人士不一样!甚至,她与女生队这些只为逃避家庭不自由烦恼的女生们也不一样!
自己早该知道,她是不一样的……正如她所说,她是没有办法像自己一样,可以毅然决然的选择参军的。她只要一走出来,代表的便是袁家。袁二爷是连秦非正夫妇都要喊一句“二爷”的人,他的女儿怎么可能去上战场呢?秦非正如果拿捏住了她,岂非等同于拿捏住袁二爷?
锦颐叹了一口,叹世事难料——
华夏多的是想着要“独善其身”的人,好不容易出了个想要“兼济天下”的人,却又不得不为身份所困。
但是,想要救国,似乎也并不仅仅只有参军一条道可走的……
锦颐拿起谢锦言和袁幼卿的两封信,跨着大步走到了窗边一处空着的书桌上。拿起几张白纸,便给谢锦言和袁幼卿写了两封回信——
写给谢锦言的,除了也表达了一番对家人的思念以外,更多的还是嘱咐着谢锦言多留意一些时势的走向,写在信件里寄来给她。
至于袁幼卿……锦颐在回给袁幼卿的信里安慰道:“救国之路并不单一,经济、文化、政治、军事,均是出路。华夏文人颇多,文化这一出路已近饱和,是以我转而参军。幼卿虽无法参军,但以幼卿的势力与条件,若能以其他的方式救国,于华夏而言,必定也是如虎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