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用不上力,便又站起来唱。他们的脖颈上青筋暴起,他们面目上的神情,激烈澎湃,却又认真肃穆,就像是一个个虔诚朝圣的信徒。
“兵”!
直至这一刻,锦颐才发现这是一个极其神奇而又有力的字眼。
他们是一个“兵”。
夜色渐显。
红七连的士兵们跟着东北军的那些新兵们去过了食堂,便纷纷回到了北大营暂时拨出来给他们住的寝室去了。因着寝室紧张的缘故,便只有锦颐因着女人的身份,被特殊优待的分了一间单独的小寝室。剩下的,便连韩越,也被安排着同他们挤在一处。
走在去临时寝室的路上,锦颐身旁的李二狗,因着较其他的士兵而言,似乎与锦颐更为熟悉一些,便直接被东北军的参谋长给委派来替锦颐带路。
两人之间沉默稍许,锦颐一路上低着头沉吟了许久,仍旧是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国内其他各省,即便是外国驻华军队,也普遍都是在省会城市常驻一支军队。怎么我坐列车来时,听旁人说,光是驻守在沈阳的军队便有三大队?”
因着九月十八日这个日期越来越近,锦颐不自觉的便想要再多去了解些有关日军同东北的事情。在来到沈阳的列车上,偶有遇见常年往返于沈阳和其他城市的商人,锦颐多半是要多嘴问一句的。
有一些消息,即便有诸多报刊文章刊载,但离得远了,终究是没有办法了解的透彻的。正如济南“五三惨案”发生的时候,人们只顾着痛斥日军,却又有谁报道过日本在东北的常驻军,光沈阳一处,便有三大队之多?
这些消息,报刊不报道,林世源这奉天督军也从不上报,自然而然便被其他的消息埋没了。加之秦非正忙活着同产党纠缠不清,更不要说是去细细纠察日军的蛛丝马迹了。
于是,日军占领东北的侵略行动,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
“噢,你说那些日本人啊——”李二狗的语气有些不以为意,好似让那明显过多的关东军驻守在沈阳并不是一件多大,或者多不正常的事。
他说道:“俺们参谋长说啦,关东军都是咱们的友军。让友军在自己的地盘儿上待一会儿能有啥错的?俺们营还时常同关东军友好互访呢——”
李二狗话说到这里,锦颐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嘴上虽然没立刻说出什么,却在心里隐隐觉得不大妥当。
但是,她没想到,李二狗竟同时与她皱起了眉毛。只不过不同的是,李二狗是因为想起了其他一些不大美好的事情——
“就是有一点俺想不通,谢连长你说说,为啥关东军是咱们的友军,他们还要来盗取咱们的情报呢?前面六月份的时候,日军参谋部的大尉被咱们第三团的东北军给捕获了,因为被证实了是去偷情报的,就直接给三团团□□毙了。虽然,后来俺们参谋长也给俺们解释说,日军也是里的人也是有心眼贼坏的,可俺还是觉得有点想不大明白。”
完了。
几乎是一将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