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毫无起伏。
一句话, 他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别的什么, 但锦颐却知道, 他这是在拒绝自己了。
“为什么?”想了想,锦颐再次问道。
原本,她并不是喜好打破砂锅,只为问得个结果的人。原本,她惯来是能够接受与预期并不相符的结果的人。但大略真的是渴求太深,她竟也鲜有的有些沉不住气了。
“第二十九军的责任是守住南京。”
叶生明将同样的话,对锦颐又叙述了一遍。
但莫名的, 锦颐却好像从他同样的话语里听到了一些无奈的意味——
第十九集团军是粤军出身, 但第二十九军不是。第二十九军从组建以来, 便从来都是秦非正的嫡系军队。他叶生明从参军以来,也始终都是在身上落下了民军的烙印。
既未被民军亏待,也未因国民政府寒心,第二十九军, 是绝无可能如铁血军般说独立便独立, 也绝无可能无缘无故便违背了国民政府的指令的。
不论他们的“敌人”是日本人还是华夏人,他们留在了南京,他们的职责便是守卫南京。
如此而已。
“我明白了。”
锦颐没再继续追问,也没再固执地请求,只云淡风轻般地道了一句后,便抬起身子,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既然还想继续领着第二十九军行军打仗,既然仍然想要继续领取民军中的武器装备,叶生明只要一天还留在民军内,只要他还想要留在民军内,他就得要听从国民政府的指令。
这一点,锦颐在还在民军的时候,在沈阳接到了领兵带回的指令之后,便深有体会。
她没想到的是,原来,不管是区区的连长,还是偌大的一军司令,纵然他从军的初心未曾变过,他仍旧是要百般委曲求全,方能存留实现初衷的梦想的。
从无如此刻这般,她如此庆幸铁血军不再是民军的第十九集团军。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打扰叶将军了,下次再来拜访。”
转过身,锦颐爽快地离开了,反倒是叶生明,始终坐在原位上,即便锦颐已经离开很久很久了,他还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动作,垂头沉默着——
他不像谢锦颐那样年纪轻、经历少,他二十岁从军校毕业,从军二十多年,苏联、俄罗斯、民产两党,他一路南征北战,打过的仗,多大连自己都记不太清。
一开始,他也只想着把那些英国佬、美国佬给赶出华夏去,可后来,他却发现,华夏的政府,根本就生不出什么勇气来将他们赶出去。于是,到了后来,他就想着,不能跟英美打个痛快,能跟在华夏惹事的苏俄打打,也是好的。
大约,人总是在这样的不经意的对比间改变的。
从前,他也跟这谢锦颐差不多,只想着跟外敌打,没想过要跟产军的同胞干起架来。可是,二十多年以来,他的心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多出了一杆秤,总能轻而易举的将事情划分出轻重。
这种感觉,就好像只要能让他,还能在日后继续同外敌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