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留下一句话, 偷偷摸摸地就从上海消失了。
锦颐不说话、恍若未闻,他便也接着说,“产党缺人。搞政治的,常常就和当兵的一样,拿着枪就要上到战场上。我一个政治委员,从前也没经过什么训练, 也拿着枪跟手底下的兵蛋子们上过几次战场。”
说到这,他忽然抬头望向锦颐,恍然间便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脸,一下子就叫锦颐联想到了曾经的谢锦言——
“太畅快了,锦颐。我在把国人们所遭受着的,重新还给了那些鬼子们!那滋味太畅快了!是我在文字里头不曾得到过的畅快!”
他说着。说完,锦颐便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感受。那同她弃笔从戎时的心情大体相似。
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锦颐浅浅低眸,也拿起了方木桌上的小瓷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当!”
手里握着小瓷杯重重砸在桌面上,杯底碰着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行了,别说这些了。”她说着,“你只让爸妈知道你平安,别叫他们知道你在做什么,别叫他们在担心完了我之后,又叫他们还要担心你就成了。”
“我知道的,我都跟他们说我还在上海写文章。”
“唔。”锦颐嘤咛着应了一声。
而后两人又无可无不可地聊了几句有关谢锦言离开上海后的生活,最后,锦颐方才再次抬起头,瞧进了谢锦言的眼睛里——
“总之,在战争结束以前,你就只是产党的谢得深,我也只是铁血军的谢司令。你和我,再加上秦非正,我们一起把鬼子给打回他们老家!”
这句话说完,便意味着从这一刻起,至少是在战争结束以前,他们就只能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事实上,不论锦颐心里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谢锦言由暗地里转到明面上,负担起更多的危险,这一刻都已经是注定了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已经在秦非正的眼前露了面,更是因为他在秦非正面前自我介绍的那个名字。
谢得深。
自来到民国之后,她便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以至于十多年过去了,她都快忘了,在华夏建国以后的历史上,或者尊其一声将军、或者依“中央□□”之职唤他一句谢常委,总而言之,谢得深这个横跨了军政两界的人,是在建国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一笔的人。
她不知道谢常委还有个曾用名“谢锦言”,不知道谢常委不仅横跨了军政两界,更还有文坛这个第三届。如果不是亲耳在谢锦言的嘴里,听到了他对秦非正自我介绍着“谢得深”这个名字的话。她几乎不敢相信,谢常委有一天会以自己哥哥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
也正是在听到谢锦言自称为“谢得深”的那一刻,她才相信,原来这都已经是注定了的。
“谢锦言”注定要加入产党,“谢锦言”注定要上到战场。要不然,又怎么会有未来的“谢得深常委”?
“真的?锦颐你不生我的气?”谢锦言有些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