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被注目。
杨盼看着他,神思仿佛飘到了八年后的那个午后,同一张俊秀得迷人的面孔,却那样冷酷地把刀刃戳进她的心脏,让她在那样荒凉的山脉间做一个孤魂野鬼。她死死地盯着这个少年,纵使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她也清楚地晓得:她恨他!
而罗逾,突然从沉默的模样中抬起头来,目光坦然地往上望,似乎透过幢幢的珠帘,盯到杨盼的眸子里。杨盼心一跳,自感应该是不适,便有些恼怒起来。
我不惹你,你倒要惹我?
她暗自想着。
就不要怪我无情无义欺负你!今日先来个小的,以后管叫你生不如死!
“阿母,”杨盼低声说,“十几个人,也不算很多,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咱们怎么的也得慷慨大方些,别叫人家回去后,净说咱们大秦小气。我想,咱们南边也有不少好东西,我以自己的名义送些给他们,也算是交结伙伴的意思。好不好?”
这话说得何其太正!沈皇后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女儿,好一会儿才点头含笑说:“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考量,真是不觉间就长大了!不小气,不抠门,不随你爹,真好!”
然后贴心地问:“那你的月例钱够不够花?”
这就是亲娘!会让天上掉下馅饼来!
杨盼眨巴眨巴眼睛:“这个……倒真是把我的家底儿掏空了。不过,吃喝总是不愁,其他地方省着点就是。”
沈皇后大方地一挥手:“过得紧巴可不成。管你阿父去要!我瞧他这次从西凉回来,富得流油!你就说我说的,他一定乖乖给。”
“好嘞!”杨盼心花怒放,慷他人之慨,简直太便宜。她的目光瞥了瞥下头一群少年少女,又笑道:“大家都是十几岁,谈不上什么避讳,既然做好人,阿母就让我做到底,亲自把礼物交给他们。”
这还不是后世理学盛行,讲究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南秦民风开放,青梅竹马的年纪确实不谈避讳。于是宫女为杨盼撩开珠帘,四个小黄门捧着刚刚送过来的耀目的螺钿漆盒,长短大小不一而足。
杨盼款步下了凤台,故意看都没有看罗逾一眼,只直视着站在最前方的那个漂亮女孩子笑道:“大家来中原可还习惯?”
“这是广陵公主。”额角还有细汗的金萱儿在她身后朗声道。
那个领头的女孩子十五六岁模样,急忙屈膝向杨盼行了个礼,用四声不谐的汉语说:“拜见广陵公主!”顿了片刻,大约因为她是这一群孩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又介绍道:“妾是凉国武州郡王之女李氏。”
西凉李氏,鲜卑血统,是出了名的出美人的家族。她肤质如雪,明眸善睐,看着微扬着下巴的杨盼时有些怯生生的羞涩。
杨盼拉着她的手问:“阿姊真是好美呢,我一见你就欢喜。彼此叫什么公主郡主的官称实在太别捏,不知道阿姊叫什么名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