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杀她,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吗?他真的能够装五年的恩爱, 并且在杀死她之后那样悲怆地吻她带着血沫的嘴唇么?
那么多的疑惑, 使杨盼的心焦灼起来,恨不得立时把他的假面具撕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紧接着, 她瞥见李耶若镇定而玩味的目光,杨盼惊觉自己又克制不住情绪了。
好在救驾的人到了,金萱儿快步走得裙带当风,额角一片亮晶晶的细汗, 终于喘着气停在杨盼面前,压低声音喝问道:“公主这是干什么?”
杨盼一瞬间又回归了那种狂妄而愚蠢的模样,对真心不知情的金萱儿说:“你怎么像跟屁虫一样?我到哪儿, 你到哪儿?”
金萱儿急得要掉眼泪,拽着杨盼地袖子把她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道:“小姑奶奶!您做事用点脑子吧!长点心吧!这两国打仗,根本还没影的事儿, 你巴巴儿地跑过来做什么?弄错了,这是多大的糗事!”
杨盼用高亢的声音说:“我早看不惯了!反正,大婚这是八字没一撇了!”
金萱儿只差去捂她的嘴:“小祖宗, 我的亲祖宗,有没有一撇,成也是你说的,不成也是你说的。您把嘴上的门把好了,等八字有一撇了再说话,成不?”
她转身向所有人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公主和大家伙儿开玩笑呢。大家担待,担待!”
然后她急急地拉着杨盼就走:“小祖宗,快回去,趁事情还不太大赶紧收手,陛下说,小事不让皇后与闻,免得生气对胎儿和孕妇都不好……”
回到恩福宫,一进侧殿门就看见皇帝正负手在打量杨盼的书橱,回头见她俩,点点头说:“可回来了。”
金萱儿吓得一激灵,膝盖一弯就跪下去了:“陛下……陛下恕罪,公主她一直是这个性子,奴婢以后一定多盯着,多劝着。您别动怒。”
皇帝并无动怒的神色,金萱儿心道:幸好,幸好,这是把女儿当掌上明珠的阿父,要是换了那个恨铁不成钢的阿母,只怕戒尺已经抽上来了。
其实杨盼见他,心里更忐忑,期期艾艾说:“我……我今日在西苑那么说,是有理由的。”
皇帝笑了:“我知道,你阿舅跟我说过了。缔结婚约,取缔婚约,反复无常,弄得跟儿戏一样,惹人家笑——”
他停了下来,眯着眼睛,勾着唇角,是喜是怒?表情不可捉摸。
突然,皇帝的手一扬,杨盼觉得自己大概要挨揍,吓得脑袋一缩,但是又想想阿舅沈岭说过要她勇敢担当,那么挨揍就挨揍吧,确实是自己把事情弄成这样可笑的局面,收获是有,估计笑柄也留下了。她又把脖子挺了起来,闭着眼睛等这巴掌呼到头上。
但是皇帝的手顿了下来,少顷笑着说:“干嘛缩头?怕我打你?”
杨盼睁开眼,委委屈屈点点头。皇帝笑着呼噜了她脑袋一下:“小蠢瓜,我倒是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