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洞,人也显得狼狈万分。不过,他们到了玉烛殿,还是保持着使节的尊严,稽首道:“大秦陛下明鉴,鄙国武州郡叛乱,影响雍州民政,实非鄙国主所能预见。武州飞檄天下,大多是污蔑之辞,不仅污蔑鄙国主,也污蔑了陛下。陛下神兵勇武,助鄙国平叛。臣等今日到贵国,希望陛下圣烛明鉴,万勿受人愚弄,破坏两国友邦的盟誓。”
皇帝杨寄在御座上温和地笑笑:“你们放心,朕已经知晓了。武州郡叛乱,战火烧到了我国的边境,我自然是要管的。”
使节又说:“那么,叛乱的贼子,可否交由鄙国处置?”
皇帝摇摇头:“两国既然是兄弟之邦,阿弟家有家奴不听话,为兄长的替他揍一揍,也是该的。献俘既然献在我这里,你们就放心给我们处置吧。”
一强一弱,难以匹敌,使节虽然千般不愿,但见皇帝高坐在太极殿上,冷着脸,袖着手,一点没有松口的意思,只能自己叹一口气,无法纠缠下去。
其他地方,皇帝就极其客气了,对使节的赏赉和赐宴规格极高。宴席上,中和韶乐不断,歌舞升平;菜色不是山珍,就是海味,御厨拿出了绝顶的功夫来;酒水也用的是最高规格的、祭庙的绿酃酒。
酒过三巡,皇帝拍拍手掌,那些舞女们敛衽退出,乐师们也放下器乐一一离开。皇帝笑道:“差点忘了,今日咱们也不能太小气,还有一位客人还是要招待的。”
殿前大门开启,众人回头一看,那位“客人”锁链缚颈,踉踉跄跄被金吾卫推了进来,又被照膝窝一脚,踢得跪倒在地。
皇帝笑着呵斥金吾卫:“没规矩。远来即是客,咱们大秦,有这样的待客之道?松绑,给换身齐整衣服去。”
原来来人即是武州副将石温梁。大家注目过去,这叛将年纪不大,看着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模样,一路折辱,已经面黄肌瘦、胡茬丛密,不过看五官,还是个朗秀的男人。他被拖到旁殿松绑换了衣服、梳了头过来,就整洁多了。
皇帝道:“赐酒。”
石温梁双手松着,捧过皇帝赐下的金卮,大概以为是毒酒,倒也汉子似的“滋溜——”一口就下了肚,然后把酒杯往托盘上一甩。他嘴角撕了个口子,说话有些瓮瓮的,说了一句“成王败寇,我愿赌服输”,就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皇帝笑道:“你当朕要杀你?不不不,朕最欣赏像个汉子的男人。这酒,朕自己也喝,非常好的绿酃酒,咱们这里招待国宾才舍得用。”说罢,粗豪气又发作,自斟自饮了一杯,还满意地哈了一口气。
石温梁怔怔地看着这位皇帝,嘴角抽搐了两下终于自失地苦笑:“你一直以来有‘战神’的威名,我输得也正常。”
皇帝挑眉,紧跟着问道:“你知道自己要输,为何还要一战?”
“这……”石温梁许久未能吱声,最后叹口气低下头,“我服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