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到大秦也没有带太多钱物,罚俸这条,请陛下别裁。”
皇帝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微微一笑:小子,你赌我的心思,你不知道我是赌桌上出来的皇帝吗?!
于是,皇帝立刻换了豪爽的笑容:“本来挨打也不该让你替,不过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既然主动答应下来,朕少不得成全。禁足和罚俸这两条嘛就改一改。朕寻思着,这次的事,你是好心办坏事,去和皇甫家的后人打个招呼,给建德公的神主磕两个头也是应该的。”
他敏锐地看着罗逾的神色,罗逾没有丝毫的慌张。
皇帝心知,这意味着罗逾就是见了皇甫兖等几个皇甫道知的孩子,他也不会害怕穿帮。
不过戏还得往下唱,何况他的主意一环套着一环。
皇帝又说:“还有一条,其实吧,也谈不上罚,是给大家伙看看的。一般咱们到了十月中,就该派兵北上守住黄河南岸,把控黄河四镇,谨防着北燕的那些龟孙来偷袭、抢掠我们。我想,你也是十五岁的大孩子了,我这里像你这个年龄随军去历练的世家子弟也颇不少,还有立了功回来的。你呢,就跟他们交接学习一下,然后等着开拨去北边黄河练练吧。这就当罚你了,可好?若是有功劳,自然一例厚赏,与我大秦的子弟一样。”
他注意到,此话一出,罗逾脸色一下子灰败下来,像是最自信的赌徒打开樗蒲摇杯,却看到了最差劲的花色。
“臣……臣是凉国的子弟……”
皇帝笑道:“咱们两国结兄弟之邦,我为兄,凉国为弟,共同对抗北燕,有什么不可以?你看,我就把你当自己家的孩子,一会儿还揍你一揍,难道你也跟我讲什么‘凉国’‘秦国’,倒弄得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罗逾少有地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陛下施以笞责,臣是愿意领受的。跟着陛下闻名天下的北府军去历练……原本,原本也是挺好的。但是……臣……没有出过武事的差。”
“总有第一次。”皇帝不咸不淡说,“谁天生会呢?我第一次打仗前,只会杀猪,不会杀人。结果呢,没几天就敢一个人追着几千人杀了。”他笑着说:“真的,打仗的法门,朕可以亲自教你。”
“陛下是天生神力。”罗逾很勉强地笑了笑夸赞,“但是臣……胆子小。”他看向杨盼,抓救命稻草一样:“公主知道的,我怕各种虫子。行军路中,打地铺睡觉,只怕……只怕难免遇见虫子。那个时候,臣……要丢大秦的脸了。”
杨盼适时地在父亲怀里晃晃脑袋,用哭腔说:“阿父,我可不知道他怕什么。我只知道我现在好疼。我要回去躺着!”
皇帝分明看到,罗逾神色中的失悔,但只一瞬,他就眉目舒展,仿佛随便是什么样的结果,他都能承当。
“若非他用心深险,这样一个有勇有谋,随机应变,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小小儿郎,倒真是可造就的大才!”皇帝心里暗道。
罗逾抬头说:“如果陛下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