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勒了勒缰绳,单手把斗篷前面裹好在杨盼身上。
“我不冷。”杨盼说。
外郭没有做夯土高墙,而是用的木篱,守郭的士兵大约也得到了前面快马传来的命令,大开门禁,丢开兵器,双手抱盔,放罗逾的马走。只是守郭的城门领大喊道:“说话算话呀!”
罗逾点点头,又向城门领要了一匹马,一道牵在手里,道:“过那座山,我就放公主回来。放心。”
是处青山连绵,过了外郭,山间出现无数樵夫踩出的小道,罗逾选了一条,转了几个弯,外郭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他才停下马。
又要分别了,心里是浓浓的不舍。他低下头,捉住杨盼握着马鞍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里暖着,低头问:“风那么大,跟建邺的冬天似的,你冻坏了吧?”
杨盼回头,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笑笑说:“背后像小火炉似的,前头又被斗篷裹着,不冷。”又问:“那匹马是为我要的吗?”
罗逾点点头,自己先下了马,然后把杨盼抱了下来。仔细检查了马匹的鞍鞯辔头,又试了试马的脾气,才说:“就顺着这条路朝南,自己骑马回去,你敢不敢?”
杨盼乖巧地点了点,伸手在嘴边哈了口气,笑道:“在行宫里到处有熏笼暖着,所以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外头的天气这么冷!”
罗逾解下身上那件皇帝给的斗篷,不等杨盼拒绝,不容分说:“替我还给你阿父。”
他亲自给她披上,又细心地把领口的系带绑好成杨盼喜欢的小蝴蝶结,最后把胸前的部分裹好,手指不小心触到她软蓬蓬的胸,没有绮念,却是悲心大动,死死地绷着颌骨,不错目地看着杨盼,想要把她的每一点样子都描摹在心里。
杨盼看他只穿着单薄的麻布夹袄,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叹口气说:“这一路这么远,你……”顺手去理顺他乱蓬蓬的头发。
罗逾一把抱住了她,面颊贴着她的面颊,呼吸深重,喉头带一点点颤音:“阿盼……我对不起你。”
“你哪里对不起我?现在么?”杨盼的脸颊被他几日没剃的胡茬刺得痒痒的,感觉到罗逾在摇头,她忍不住说,“你但凡记得今天,将来,如果有一天想要对不起我,就想一想此刻。”
她的手指插_在他的发根,轻轻地揉着,又主动把嘴唇移到他的唇上,轻轻触了几下,在罗逾迫不及待想要更深的含吮时,她却用力咬了他嘴唇一口,咬得他一声闷哼。
杨盼睁开眼凝视着罗逾,眸子里分明在讲:记住我,记住这甜甜而又痛痛的爱,记住此刻。
他也了悟地笑起来,两人目中泪光相对,分别化作最甜蜜的缠绵。
“阿盼,若我回去后还能活着,只要有自由的一天,我们之间就是‘再会’,不是‘永诀’。”罗逾说。
你若是再一次回来,会像上一世那样处心积虑地想杀我吗?杨盼心里想着,嘴里说:“那我等你。”
又问:“‘罗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