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逾一头雾水,低头应了声“是”,才慢慢缓过劲来:他“媳妇”不就是李梵音么?他今天跟李梵音说了半天,敢情她还是仗着公主的身份招惹李耶若去了?
罗逾不由就磕了一个头,低垂着脑袋掩盖面孔上的一点点喜悦,尽量让自己的话出现一点颤音来:“父汗尽可以问儿臣身边的人——儿臣今日在李梵音公主拜见母妃之前,是谆谆嘱咐过的,但这位公主的脾气,儿子也管不住。到底她从小儿娇养着长大,等闲不愿意听别人的话。”
皇帝大概也知道自己是迁怒,他素来是看人看事精准的人,制服儿子不需要迁怒这种手段,所以放缓声气说:“两国结盟,有结盟的意义。叫你管管媳妇,也自然不能说上手去打什么的。但是,她日后是皇家的媳妇,该讲的规矩,还是该入乡随俗讲了的。别因为小两口的私事,坏了朕的国家大计。”
罗逾腹诽:她气到了你的爱妾,你却跟我讲什么“小两口的私事”?我已经为你的国家大计牺牲了婚姻,你还想叫我怎么做?
但是为了阿娘,不能随意顶撞这位自负的父亲。罗逾把头又低了低,急中生智:“那么,可否暂缓婚仪,让这位公主先到宫中家庙学习咱们大燕的规矩?什么时候学好了,肯乖乖当叱罗家的媳妇了,什么时候再大婚就是了。”
皇帝不置可否,半日道:“你心里先明白尊卑贵贱才好教好你媳妇。我再想想,你先去吧。”
罗逾道:“是!”给皇帝叩头道安。
皇帝喝道:“在外头给你母妃遥叩金安!”
罗逾愣了片时,一点点不情愿很快消失了:不就是磕个头么!他受过那么多委屈,还差这一点?他对着李耶若所居的大殿,朗声道:“儿臣宥连,跪叩母妃金安!请母妃不要生气,早些安置!”
皇帝并没有喜色,若有所思地盯着儿子,最后轻轻踢踢他:“滚吧。”
他返身进殿里,似笑不笑地打量着李耶若:“刚刚叫宥连代他媳妇给你赔罪了。心里可曾好受些?”
李耶若笑道:“果然好受些。刚刚五皇子的话妾也听见了。让李梵音到家庙学学规矩,暂缓婚仪,这法子不错。省得她张狂!”
皇帝伸手到她怀里揉捏着:“暂缓婚仪,你们俩好像都喜欢这样?”
李耶若在男人面前何等精明,顿时掉了脸子说:“陛下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伸手把他的手从胸脯里掏出来一丢,背身就耸起了肩膀:“她气我欺我,我犹自可以忍受。陛下也对我这样,我一直兢兢业业服侍陛下,原来在陛下眼里也不算什么。都当不得人家一句挑唆!平城宫那么大,选哪座作为冷宫,叫妾一个人去学学规矩吧。”
叱罗杜文笑着挨过来,揉揉小美人儿的头发,哄着她说:“看看,啧啧,是谁更张狂呢?你是要学学规矩,不过冷宫不行,得朕亲自教……”
抱着她往榻上一放,拍两下算是“教她做人”,然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