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她的头发上已经结了冰花儿,眼睛里流下的泪水一道道冻在脸颊上。浑身都哆嗦着,冷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也没穿外头厚衣服,只能牢牢把她抱在怀里,恨恨地骂了一句“笨蛋”,赶紧回到屋子里,把她往厚厚的羊羔皮褥子上一丢,又拿厚被子裹起来,接着去案桌上拿热水给她喝。
一回眸,便看见杨盼从被窝里钻出来,不屈不挠好像还想跑。他怒喝道:“你给我老实呆着!再乱跑,我就——”
“你就怎么样?你还敢打人不成!”
困兽犹斗,而且越挫越勇,她一下子从被窝里站起来,叉着腰怒目他,边怒目他还边吸溜着鼻涕。
罗逾气不过,拳头一捏,在柳木的案桌上狠狠一砸,听见“咔嚓”一声,桌子面儿上裂了道口子。
杨盼立刻怂了,背贴着毡包壁,盯着他不做声。
罗逾手指关节也是钻心的疼,偷眼看看已经青了一片,心道这娇嫩的小女郎,可不能对她动手。他看了看桌子上还险险立着的热水杯子,缓下声气,说:“你过来。”
杨盼挨挨蹭蹭不动,眼见罗逾好像要上前抓她,她突然尖叫起来:“王蔼,救我啊!”
☆、第一六二章
这里的动静, 隔壁大概早就在关注了, 所以听得杨盼这一声尖叫,罗逾很快看见王霭撞开门进来, 皱着眉问:“罗逾!你在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罗逾指着他,手指尖都是颤抖的,“你给我滚出去!”
王霭看看他, 再看看缩在毡包一角, 扁着嘴似乎要哭的杨盼,昂然道:“这是我们大秦的广陵公主,我是大秦的臣子, 你这狗熊脾气若是伤到了我们公主,怎么不关我的事?!”
本来就生气,见到旧情敌更不是滋味,王蔼再这样直剌剌地指责他, 简直是要气疯了。这时候也顾不得王蔼身子骨不好,罗逾上前把他往门外一推,用了十成的劲, 顿时把一个跟他差不多个子的男人推倒在地。
地上有厚厚的积雪,想必不会摔伤。罗逾亦没有看见王蔼有痛苦的神色, 因而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横眉怒目道:“王蔼, 你听好,这是我叱罗宥连的家务事!用不着你管!大秦的广陵公主,现在是我的妻子, 我们之间更不用你插手!”
罗逾“砰”地把门关上,从里头一闩,气哼哼瞪着缩在毡包边壁的杨盼。
他们听见乌由飞奔过来的声音,听见她在用说得飞快的鲜卑语责骂罗逾,也听见王蔼说:“我没事。”
王蔼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五殿下,不错,你现在是万人之上的北燕皇子、扶风郡王,北燕大汗的新宠,掌握着十万人的兵力,我们都听你的指挥。但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初心?可还记得你对广陵公主的誓言?还记不记得你自己在心里说过要对她好?”
他顿了顿:“当然,你心里有没有说过我不知道。应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