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全部杀光,还不如留着现在这个,我多多嘱咐他守口如瓶也就是了。”
听不听随他!
不过他还是加了一句:“父汗不用多心,还是好好养伤吧。”
叱罗杜文简直怒发冲冠:这不仅是翅膀长硬不听话了,甚至还反过来驳斥他、架空他了!
但是再想想现在父子间这情形,他又觉得黯然:事实已经翻转了,现在他想抽儿子一个耳光,不仅腿不能动,手够不着,而且就是够着了也没有力气,只怕会弄得挠痒痒似的。
这样的无望,气得他简直要吐血,血虽然吐不出来,但是又觉得活着全无意义了。
见父亲生气了,罗逾又觉得不忍心刺激他,他放低声音说:“前队已经拔营而去了,这一两天咱们这里也要走。马车虽有,但都是运送东西的,没准备多少舒服的大车。您儿媳说,她乘坐的辂车不大颠簸,让给父汗乘坐,可以养一养腰伤。”
“她呢?”
罗逾虽然担忧,但此刻也没有其他办法,叹口气说:“她先跟着黑油篷的马车走,坚持到雁门郡,找个城池再弄辆辂车来给她坐。”
皇帝未置可否。
罗逾等了一会儿,都打算告退了,才听他说:“雁门是要郡,扼住雁门关,向西可以扼统万,向东可以下肆州,再往南夺下并州,你再到扶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那时候便可以发檄文传告天下,揭开拔烈那混蛋的画皮!”
罗逾眨巴着眼睛看父亲,而父亲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骂他:“这都听不懂么?我还以为你在南秦真的学到了点山川地理、夺城守成的本事。”
罗逾竟不由露了点笑容。叱罗杜文质问道:“你笑什么?”
罗逾忙收了笑,说:“父汗才是用兵的高手,儿子有父汗亲自指点,哪能不长进?”
叱罗杜文横眉看着他。
罗逾急忙道:“我去看看晚膳可曾准备好,准备好了就给父汗送过来。辂车里要有什么东西,父汗先想一想,告诉儿子我尽力去办。”
他走出那座小军帐,又是忍不住一笑:之前一直担忧父亲的心理状态,连瓷器都不敢往他那里送,现在有了“报仇雪恨”的心思,还可劲儿地帮自己谋算,大概已经不想死了。
他到自己的军帐里,对着沙盘仔细看了半天,这一路的计划,确实是叱罗杜文设计得更好,而且雁门郡是要郡,守郡的刺史也是叱罗杜文曾经算计再三任用的心腹亲信,到时候雁门郡率先投诚,或许可以兵不血刃得到一座城池来休养——毕竟,杨盼很快就要生了!
想着杨盼,身后蹑手蹑脚跑过来捣乱的便是她了。
罗逾早听见她轻轻的步伐声——身子重了,还以为步伐可以像以前那样小猫似的么?他不动声色,弯腰对着沙盘,摆弄上头的棋子,然后突然一转身,把她一把抱在怀里。
杨盼吓得拍着胸脯,然后捶了他一拳头:“你吓死我了!”
偏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