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把锐利的短刀,翟思静突然厉声道:“你停下!”
叱罗杜文顿时依言停下了。他看了看手中的刀,又看了看那个孩子,把刀放下在一旁的矮案上,对翟思静笑道:“这是你的孩子?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伸手在孩子的脸颊上轻轻抚了一把。
“你来干什么?”对面的女郎懔然问。
叱罗杜文好笑般说:“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她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是你兄长的妃嫔,你怎么可以闯入我的宫室?”
叱罗杜文只觉得她连嗔色都那么美,已经完全被她迷住了,笑着说:“还不是我的兄长命人把我带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何况他那么大方地把你送给我,我也却之不恭啊!”
翟思静又怒又惊地瞪着他,一会儿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滴。
叱罗杜文未免有些怜惜,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别碰我!”她低声说。
“别这样嘛。”叱罗杜文有些委屈,“你就不记得陇西?就不记得那天你打秋千而我在墙外看着?还有,我还给你写了信呢,那是我花了一个晚上做出的诗赋……”
“大王,”她哭得戚戚,答得生分,“我们有缘无分,你别再说那些戳心的事了。”
看来,那信她还是看过了,只是阴差阳错,有势利的父母和汉室女郎忧谗畏讥的心。
“你就没喜欢过我?”
“可是父母之命,先帝的赐婚,注定我已经与大王无缘了。”
“我不管。”叱罗杜文说,“我只在乎你有没有对我动过情——哪怕一丝丝……”他用手指捏了一个极小的缝隙:“就那么一丝丝,有没有呢?”
“你走吧!”翟思静哭着说,“若是他命人带你来,你难道还真往他的套儿里钻?!”
叱罗杜文笑道:“就算是套儿我也不怕,外头我已经肃平了。里头,就是我们俩的!”于是,他理直气壮地欺身过去,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惊觉手上还有别人的鲜血,忙道:“哎呀,手很脏,你等一等。”转身找水盆洗手。
翟思静趁这机会,从那矮案上拿了短刀,俟叱罗杜文再次回头,已经见她两手捏着刀柄对着他:“你别过来,别碰我!女子从一而终,贞洁自守,我既然已经嫁人了,没有再从别的男人的道理!”
“欸,刀可不是这样用的。”
叱罗杜文毫不惧怕,慢慢近过去,伸手撩开那颤动的刀刃,手指上赫然一道血口子,他把手指尖的鲜血舐掉,见那刀抖动得更加厉害,不由摇摇头叹息道:“你和我讲这些汉人的束缚女子的道理,可我是鲜卑的后人,兄终继嫂,才是常态啊。”
他轻飘飘再次捏住刀刃,稍稍一用力扭转,翟思静就握不住刀柄了。他把刀再次远远地丢开,这次是狼一样猛扑过去,一下子把她压在墙壁上,脸贴得好近,顿时偷了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