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之事,平日里对座下弟子的管束多以自律为主。但有一点需得谨记,我殊归府不容忘恩负义之徒,便是首犯,一经发现,也一并逐出殊归府,绝不姑息。”
一席话下来,地君这便算是训诫完了,子闽双手作揖行了行礼,道:“弟子谨记于心,绝不敢犯!”
“仙桃,你带着子闽先下去吧。”
“弟子领命。”
仙桃君上前一步作揖,而后起身对子闽说道:“跟我来吧。”
子闽见状,对地君说了一句“弟子告退”便跟着仙桃君一道走了出去,山祖本想跟着二人一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却听地君又道:
“昆玉也退下吧,长歌留一留。”
山祖承袭的是他父亲的神位,“山祖”则是对这一神位的尊称,而长歌,才是山祖自己的名字。
听得地君此言,山祖才刚迈开半步的脚,不得不又抽了回来,瞥了一眼昆玉仙官,却见这厮一副大公无私的表情,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对地君作了作揖,便也是毫不留恋地也走了。
山祖心中诽腹:“昆玉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厢山祖还未回过神来,却听见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急转过身,明明方才还坐于殿上的地君,此刻却是不见了踪影,而整个大殿犹如地动山摇一般,左摇右晃的,砖瓦金漆簌簌掉落,还不过半响的功夫,连山祖脚底下踩着的青砖地面,也开出了数十道巨大的口子。
山祖暗念一句:“见了鬼了”,刚要提气离开这个即将倒塌的鬼地方,那几道开裂的地缝当中不知什么时候竟蔓延出了手腕粗细的藤蔓,其中一条藤蔓缠上了山祖的脚,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道藤蔓上便传来巨大的拉力,将山祖给拉进了开裂的缝洞之中。
“啊!”
山祖大喝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地便伸手去掏腰间的法器逍遥扇,手却在腰间摸索了半天也没碰到逍遥扇的一个角。
他的法器逍遥扇呢?
山祖恍惚之中想了起来,哪里还有什么逍遥扇,早就在和子闽一道被卷进虚无空间的时候,丢在那里了,连带着自己的性命也是一并交代在了那里。
那么此刻,他是谁?
既是死而复生,那么方才看到的那些又是什么?那些……明明是很久很久之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怎么自己方才竟是毫无察觉地又经历了一遍?
“长歌。”
“……长歌!”
谁在叫他的名字?
山祖此刻被包裹在一团黑暗之中,唯能够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长歌当哭,这可真不是一个好名字,所以从来除了祭山婆与他师父地君之外,便无人再会这般喊他。
不,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曾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默斐……”
山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见到的便就是默斐微微紧蹙双眉的那张脸,见到山祖醒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山祖只觉自己额头有微微温热传来,心知他这是在探察自己的神识,张了张口说道:
“怎么回事,喉咙烧得慌,莫不是酒喝多上头了。”
“你这是中了梦魇。”
“梦魇?”
只见莫非微微颔首,说道:“是我疏忽了,这个幻境看似寻常无害,个中却处处暗藏杀机,在离开这处幻境之前,你我还是不要再分开了。”
“嗯……嗯?”
山祖无意识地点了两下头,而后愣了愣,捋了捋默斐方才话中的意思,他是说在离开这个幻境之前,他要与他同吃、同行以及同睡?
默斐自然看不出来山祖这陡然僵硬起来的肢体动作,毕竟这厮素来最善伪装,便是被识破了,也能插科打诨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