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说来当年,在母神为默斐设下的那场宴会上,还真是发生了诸多事情的。
比如当年,山祖同殊归府的众位师兄弟,跟随地君一道前往明玉诏去赴宴。山祖与子闵生性好玩,便从大部队脱离了出来,打算趁着宴席开始之前,在明玉诏四处逛逛,寻思寻思,有否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可供二人在宴会上消遣打发时间。
不过明玉诏实在是一个无聊透顶了的地方,终年覆盖积雪,放眼望去,除了雪便是冰,都鲜少能够见到什么树木、植物,至于飞禽走兽这类的活物,则更是少之又少,偶尔有一两只麻雀飞过,还都是骨瘦如柴,抓了来烤肉吃,都还嫌弃它不够塞牙缝的。
山祖同子闵在明玉诏晃荡了一圈,却空手而归,便决定打道回宴席上去。
不料却在半路上遇见了一位不速之客,便是墨德。
墨德跟随海王前来赴宴,因半路上想起遗落了东西,又折回去拿,导致路上耽搁了时辰,遂要比海王晚了些时辰抵达明玉诏。
好不容易踩着点匆匆赶到,却又在明玉诏门口出了岔子,与低着头迎面走来的子闵撞了个满怀,这一撞,将墨德身上佩戴的珍珠流苏链子给撞断了绳子,那浑圆透白的珍珠便霹雳啪啦地掉落了一地,好不狼狈。
“你!”
墨德吃痛地抓着自己的胳膊,又眼见自己心爱的珍珠链子,被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人给撞断,心下一怒,不由辩说,便拿出身上的魂冥枪,冲子闵一枪.刺来,子闵原本便也被墨德的这一撞,给撞得晕头转向,如今墨德这突如而来的一招,他哪里还有心思来应对,所幸站在一旁的山祖,眼见情况不妙,祭出身上逍遥扇,灵虚一扫,刮出一阵风,将墨德那一枪硬生生刮得跑偏了方向,自己则随手一拉,将子闵给拉到了身边。
山祖:“这位仙姬,长得如此漂亮,脾气怎这么呛人?”
“放肆!你竟敢对我动手!”
墨德被山祖阻了这一下,立时便横眉冷对,手持魂冥枪,而其身旁的侍奉婢女,则扯着嗓子,趾高气昂地指着山祖与子闵,怒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还不快给我们公主跪下赔礼道歉!”
公主?
山祖同子闵对视了一眼,笑道:“哟,这位竟然是公主殿下,那我们可真是冒犯了,可是,若说要我们跪下赔礼道歉,却不知这位公主殿下可是受不受得起呀?”
婢女冷哼一声:“我们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自然受得起尔等这般野仙的跪拜。”
墨德:“同这种人浪费什么口舌。”
墨德说着,便又提枪向二人刺来,山祖、子闵二人,一左一右往后退了三四步,与此同时,子闵拔出身上的佩剑扶桑,提剑便向墨德正面迎去。
墨德见这二人非但躲了自己的这一枪,其中一人竟还敢拔剑同她动手,自幼便被高高捧着的公主殿下何曾受过这等气,当即便怒斥道:
“你这娘娘腔也敢同本公主动手,看我不将你打得挫骨扬灰,来给我这珍珠流苏链子赔罪!”
墨德的这一句“娘娘腔”,原本其实也并未包含多大的恶意,只是觉得子闵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也便脱口而出,然而,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公主殿下这句“娘娘腔”一说出来,便算是彻底触了子闵的逆鳞。
故而,本来子闵只是想着拿剑随便打上两招,快点摆脱墨德这麻烦的瘟神,这下却是神色凌然,手下顿见杀机,扶桑剑上已被注入神力,嗡嗡作响,毫不犹豫地便刺向墨德所设下的护身光圈,墨德自然看得出来,这长得柔柔弱弱的“娘娘腔”,剑上的力量却是不容小觑,自己若是与他硬拼,不见得能够捞到什么好处。
可是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墨德哪里肯收手,扭着性子提枪而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