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渡葵一族最隆重的礼仪。
这是善义这么多年苦苦挣扎之后,所能够作出的最后的决定。
以她一人之力,她根本没有办法为自己的族人,为阿若报仇。
而恰巧与母神、与海王也有仇的山祖、默斐,则成为了她唯一能够抓住的稻草,若是他们能够替自己替族人讨回公道,她就算死无全尸、魂飞魄散,又有何不可?
善义将头伏在地上,郑重说道:“战神大人可愿应下这个请求?”
默斐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善义,与之前在程辛岷的家里所遇见时候的模样,判若两人。
默斐道:“妖绝草之毒,可是你下的?”
善义点头道:“是我。”
默斐问:“妖绝草从何而来?”
善义道:“我……”
默斐见善义状似犹豫,又道:“从何而来。”
善义看了看默斐,从他脸上全然看不出任何的纰漏,心中再三犹豫之后,说道:“我从母神云梦殿偷来的。”
“你说谎。”
默斐看着善义,说道:“云梦殿是何处,妖绝草是何物,却能叫你轻而易举偷得?你若有此本事,又何须求我为你渡葵一族讨公道?”
“我……”
默斐道:“我最后问你一次,妖绝草从何而来?”
善义却是紧咬着嘴唇,十分不愿意将真相说出来的模样。
默斐沉声说道:“你不愿意说,我我来猜一猜可好?妖绝草,是你身旁这怪物给你的,我猜得可对?”
“你怎知!”
善义十分惊讶,而默斐接下来说的话,却令她后背无端起了一阵冷汗。
只听默斐说道:“而这妖绝草,还不是近段时间所摘下来的,离根至少已有上千年,毒性才会沉淀下来,由冲人变得温吞,你也才能够将妖绝草之毒下在程辛岷身上,通过他将毒给带回清风岭。”
善义:“我……”
默斐:“那怪物究竟是谁?”
“同他无关,这妖绝草就是我从云梦殿偷来的!”
事到如今,善义依旧选择替那怪物隐瞒身份,令默斐心中愈加怀疑那怪物的真实来历。他口中所说的王景意,和山祖必定有诸多牵连,从山祖莫名爆发的头痛之症便可见,可是究竟是什么牵连,于山祖而言是否危险,一朝不能得到准确的答复,默斐心中便一朝不能心安。
原本被善义护在身后的那怪物,眼见善义被默斐的话得避无可避,心中顿时便不忿,虽全身伤重乏力,依旧靠着一口气,用手臂撑在地上,支起自己的上半生,用力一吼:
“善义不必求这个龟孙子!这些人,全都是道貌岸然的畜生!”
“你住口!”
回答那怪物的,却是善义绝望地一声大吼,怪物得了善义这么一个回应,显然有些猝不及防,瞪着眼睛紧紧盯着善义,说道:“善义,咱别求他,咱自己也能够报仇的。”
“报不了的!”
方才对着怪物的那一声大吼,仿佛已经用尽了善义全部的气力,她双手抱头,十分痛苦地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