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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夜间我奉茶,递你的帕子。”

    崖雪知道她在德昭面前与旁人不同,欢喜道:“真的?你怎这般好!”

    幼清笑着继续吃菜,心情已然大好。

    等吃完了,睡前幼清央崖雪上药,崖雪见了她右脸的伤,感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念了千万遍造孽,既心疼又可怜她,换做其他女子,哪里受得住,亏得她心中如铜钢硬铁般坚毅。

    幼清叹口气,半开玩笑半说真,感慨,“哪有白得的好处,总是要先自我牺牲一下的。”

    但仔细算起来,也是她弄巧成拙,谁料到脸上会被割一口子呢?许是那熊扑来时锋利爪子的一记无心滑落,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停下一想,若是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还会不会扑上去视死如归地挡他身前?

    应该还是会的。

    谁让他是主子爷呢,比起半张脸,她更愿意留得在他手下讨活一条命。

    虽是这般开解自己,脸上的伤丝毫不敢松懈,每日一丝不苟地敷药,等皇帝起驾回京的第十天,她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并未留下疤痕。

    没了疤痕的困扰,幼清很是高兴,算着回京的时日,想到再过不久便能同连氏团聚同齐白卿见面,她就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回北京城。

    这头她一天比一天兴奋,那头有人一天比一天焦急。来喜瞅着这些天幼清同德昭的往来,点到即止,越发摸不透德昭心思,待回京前一日,来喜借着府中事宜重新安置的由头,小心试探:“爷,这一批行围跟前伺候的人,是打发她们各归各位呢,还是留下来继续伺候?”

    德昭闷声道:“各自打发去。”

    来喜心一沉,终究是押错了宝。

    半晌,德昭想起什么,沉吟片刻,道:“那个叫幼清的,念在她林中杀熊立了功,便留在跨院罢。”

    来喜喜上眉梢:“继续奉茶伺候么?”

    德昭想起那日幼清翻的白眼,薄唇轻启:“不,让她扫大院。”

    ☆、第11章 内差

    一路西下,郁郁葱葱,千里江山,春意盎然。

    出来数月,幼清已经归心似箭。

    外面风光纵好,然而她又不是个自由身,天天拘束着伺候人前,去哪都白搭,还不如守着兽园那份差事过活。

    回程的时候,幼清仍然当着奉茶的夜班,徳昭夜晚鲜少唤她,自赏过熊掌之后,便再也没有召她出行。

    路上又走了大半月,回到京里,已是六月初,盛夏当头。

    照府里的规矩,出外伺候的人,得先往当班的那里留录交差,然后再往西小院天井前照盆,拿一铜盆盛了澄清的水,排着队挨个往前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怕沾染了外面的脏东西,拿铜盆清水一照便能显形。

    烈阳毒辣,晒得人里里外外都像焦了似的,喘气都嫌烫。幼清交差耽误了些功夫,她原是兽园的,兜兜转转去了徳昭跟前奉茶,管事太监多问了几句,一来二去的,轮着她往天井旁照盆时,前头已经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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