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输入了那个该死的密码,他得到了。
方长亭扬长而去。
船舱仍是一片黑暗,几点荧光从门缝渗进来,谢眺几乎是立马地撑起来,爬到齐衡之身边去,借着一点点光,颤巍巍地摸上齐衡之的身体。
先是脸,后是手,摸到齐衡之受伤的小腿处,几天来沾染的血污已经干掉了,他的手抖,控制不好力气,摸到了伤口。齐衡之重重嘶了一声,握住了谢眺的手,摸到谢眺脸上的水,才发现他又流了一脸的泪。
他心头一紧,用挤出来的力气将谢眺抱在怀里,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谢眺….别哭别哭…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来,不能放你一个人。大哥同意了。”谢眺哭了一会,好不容易顺了气,才抽噎噎地答道。
“对不起,牵连你了。”
谢眺眼睛哭疼了,一开始是演戏,后来是真的哭,他揉了揉眼睛,又凑在齐衡之耳边说:“大哥让我带话给你。”
“大哥说了什么?”
“睡个好觉,他会给你讲睡前故事的。” 谢眺回抱着齐衡之,拿自己热热的小身子贴着齐衡之,想让他好受一些。
“眺。”
齐衡之甚少叫他单字,谢眺心里咯噔一声,回头看他。齐衡之把他搂在怀里,重重地抱着。
在他的耳边,齐衡之声音虚弱却戏谑:“用我给他们的密匙,破译密码的时间需要四十分钟,四十分钟之后,他们就会发现,整件事情都是假的。”
“假的?”
谢眺几乎是立刻地,对着齐衡之转着眼球,他心跳响动如雷,惊愕却灵敏地提醒他:“小心点。”
“放心吧。”齐衡之吻他的耳朵,轻轻地:“他是一个自负的人。这里有监控器,却没有窃听。”
“事情是假的。”齐衡之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谢眺的怀抱里得到了些许的放松,他眷恋谢眺身上的味道,仿佛在他的气味包裹中,能消去他全身的痛苦。
“对…”齐衡之身体虚荣,用他最轻柔的语气哄着谢眺:“早在我刚回国不久,就已经抓到了他的蛛丝马迹,所以我和外公,哥哥做了一个局。真正的FFI已经交到俄国军方的手里,他和越南抢到的是假系统,我给的密码也是假密码,时间一到他就会发现。”
“金三角对他的容忍有限,内战在即,林糠对方长亭的耐心应该有限了。我原本以为会过几天,但从大哥把你送上来,要你让我交出密码,本身也是一种信号,时间他掐得很准。”
谢眺有些楞,他迟疑了一会,说:“大哥说…他有其他安排…一会也…”
“对,他会反攻。”
“那是不是我们就得救了!”
谢眺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齐衡之,眼里全是希望,齐衡之看着谢眺,心里却有些酸涩。
大哥的计划,他稍微猜猜都能知道,这回可能已经将这艘货船层层围起来了,说不定联合了官方的力量,倒不是说不可一战。可是时间就这么多,二十多分钟后方长亭就会发现这个骗局,越南和他都是一个不可控因素。
而自己受了伤,身上有高浓度的神经抑制剂,自保都无力,谢眺又在他身边…他只求一会事情有变,能全力保下谢眺。
谢眺的心被狠狠揪起,又听齐衡之说:“谢眺,你挪一下身子,我身下有一个小钥匙,你帮我摸上来。”
钥匙???
谢眺彻底惊呆了,他蹭了蹭齐衡之的身子,将那枚小小的钥匙攥在手里,又听到齐衡之靠在他耳边说:“方长亭应该是得了病,要把我们三个一网打尽给他陪葬,不然他不会把我母亲也带出海。”
“衡之…”
齐衡之苦笑一下“大哥一会如果赶不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