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我伸手接住盘旋飘落的零星雪花,怔怔地瞧着它发呆,昆仑山上,定也是下起了雪吧?
第二日不知怎么睡过了头,一直到午时也没有人来喊我起来干活,我推开门,方才想起,今日是新年初一,掌勺师傅和伙计都告了假回家去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听着外头街上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好不热闹,也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
☆、故
护城河边上,有五六个男孩子围在一起,红纸包装的炮仗被放得噼里啪啦震天响,几个妇女围坐在一起唠着无关大雅的嗑,见我站在一旁,也不见生,拉了过去就熟稔地攀谈起来:“今日酒楼得了闲,你怎么也不回家去?”
“家里都没人了。”
“唉哟,一个姑娘家也正是怪可怜的,怎么也不找一个人嫁了。”
“我……嫁过人。”
闻言,妇女们的神色变了变,带着些许同情拉起我的手唏嘘着:“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真是作孽哟,姑娘,大娘给你说门亲吧,西口有个老刘,四十岁,去年死了老婆,有一个九岁的女儿,人也老实巴交的肯吃苦,你要是觉得好,大娘明天就去给你说亲?”
我一时反应不及,赶忙怔怔地收回自己的手,摇了摇头婉拒了大娘的热心:
“我这样挺好,没想过再嫁人。”
我以为这就是个小插曲,也并未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三日后,郑掌柜在后厨找到我,说:“无名女,有个姓刘的男人找你。”
“刘?”
“是你亲戚吗?我瞧着跟你爹的岁数差不多的样子。”
郑掌柜这么一形容,我立时就想了起来,这刘姓男子,该不就是前些日子那些大娘说的要给我介绍的人吧?思及此,我赶忙对郑掌柜说道:“我不认识姓刘的人,掌柜你替我打发了吧。”
“行。”
掌柜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后厨,掌勺大厨抬头瞧了瞧我:“怎么了,瞧着你的表情,好像是踩了屎。”
表情?我狐疑地盯着大厨:“我这样你都能看出我的表情?”
整张脸都被铁面具盖住了,只能看见两只眼睛。
大厨却好似被什么逗乐了,哈哈大笑:“眼睛看到的很多是骗人的,用心看到的才是真实的。”
不愿理会,我拿了刚刚烧开的热水走出了后厨,今日客人多,两个伙计在堂上忙得脚不沾地,遂让我将热水送到楼上住店的客人屋里,轻轻扣了扣门,良久都未听见里面有人答应,想着兴许是有事出了门,刚要提着水壶离开,却听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
“客官,小人是来送水……”
“拿进来吧。”
开门人侧了侧身让出了一条道,我却在原地怔住了,是自己魔怔了吗,怎么竟听见了韶闫的声音?
“怎么了?”
见我许久没有进屋,跟前的人出声问道,我抬起头,幸好,这个人只是有一副与韶闫相似的嗓子,并不是韶闫。
“是,是。”
我连着答应了两声,提着水壶走进了屋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