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他看着韶言魂不守舍的模样,犹豫再三之后,竟然还是决定留下来再住一段日子。
遂一行人,韶言、池彤,连带锁着我魂魄的无名剑,一道在胡姬的别庄内住了好些日子。
韶言更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月以来竟是半步都未迈出过。
“你去看看,韶言那小子,不会是闷死在里头了吧?”
一日,池彤酒足饭饱,百无聊赖之下在韶言的门口兜兜转转了好几圈,渐渐磨没了性子之后,索性拉着胡姬要同她一道破门而入,去看一看韶言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半步不出地究竟是在做些什么,而二人还未将门打开,只听见吱呀一声,门却自己打了开来。
“韶言公子?”
胡姬吃惊地看着韶言,池彤更是索性一脚跨过去重重拍了一下韶言的肩膀,说道:
“你小子可算是舍得出来了,怎么样,陪我去喝酒吧?”
韶言的面色不大好,人瞧着也是清瘦了许多,好在精神气看上去还算是较佳,他不着痕迹地将池彤搭在他肩上的手拉下来,不经意地问道:
“你怎还未回魔界?”
“还不是担心你一时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你这没良心的小子,你看看,我为你担心地都夜不能寐,黑眼圈都跑出来了,你倒好,一丁点儿都不见得心疼我。”
夜不能寐?
大约我往日里看到的那个每日酒足饭饱之后便抓鸡斗狗的池彤,是假的吧?
“就你不要脸,什么好处都被你揽自己身上了。”
胡姬不客气地将池彤从韶言的身边拉了开来,上前一步询问:“你可还好?”
“我没事。”
韶言点了点头,抬眼朝着远处的天空看了看,说道:“三日后,我要为屠弥重塑肉身,到时还要劳烦二位为我护法了。”
“重塑肉身?”
池彤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你是说你要用你母亲的……”
“好,到时候我同池彤公子为韶言公子护法,韶言公子可还有其他需要的东西,我吩咐下去让人在这几日都准备好。”
不等池彤说完,胡姬赶忙上前捂住池彤的嘴,接话说道。
“所有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必再劳烦胡姬了。”
“好。”
韶言的眉间有倦怠神色,我却拒绝道:
“我不同意。”
虽然我很想要活下去,很想要陪在韶言身边,可是一想到这葬天骨是韶言的身生母亲的白骨所化,我便无法坦然受之。
韶言几乎从未在我跟前提起过他的母亲,可是那时,在我离开昆仑山的当夜,我同他依偎一处,他很是留恋地说我身上的皂角粉味道很像他母亲身上的味道。
即便被抹去了记忆,连母亲长什么样子都没有办法记起,可是在记忆的最深处,他依旧固执地记着关于母亲的蛛丝马迹,一头长发,笑起来很温暖,以及那普通至极的皂角粉味道。
所有的一点一滴,韶言都拼尽他的全力去记下来。
他这么爱他的母亲,我怎么忍心再让他用他母亲的白骨所化的葬天骨来重塑我的肉身,如此,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