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原该明白的。福王作为宗亲之首,姜永琏若不能让他松口,其他人有样学样,只怕也会跟着一毛不拔了。
姜永琏打定主意要打攻坚战,他淡淡一笑,道:“叔父这是说笑了,王府的产业何其之多,何曾指着田庄里面的那点产出过日子了。不过是图些新鲜野味罢了。”
“谈不上什么产业,勉强不闹亏空罢了。”
姜永琏下了车,由福王带路一路走过去,沿途经过亭台楼阁,假山花园,不免时不时点评上几句。
“府上是刚整修过的吧,这油漆还是新的呢。”
“好,这假山几乎能以假乱真!盛夏时节在花园林荫处纳凉,想来不会比在避暑山庄差了。”
“王府日新月异,不过三五年未曾过来,竟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福王在一旁听得直冒汗,姜永琏也是点到即止,并未对此穷追猛打。不到最后关头,还是没有必要把募捐搞得太暴力。
到了花厅,王府的下人上来奉茶。姜永琏喝了一口参茶,又赞道:“这可是上好的东北人参?府上的只怕比宫里的还好些。”
福王对自己府上的用度比宫中还奢侈这事有些紧张,赶紧解释道:“府里有几支东北的老参,平时留着当药材用的,今儿陛下过来这才取出来。”
姜永琏摆摆手,示意福王不要紧张:“只是顺口一说,叔父不必如此。实不相瞒,我今天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事请叔父帮忙的。”
反正大家对彼此的心思都门儿清,就不要互相绕弯子了,索性就摊开讲了。
福王摆出臣子应有的姿态,话说得很漂亮:“陛下请讲,臣能力所及,必定全力以赴。”
“做,肯定是做得到的。”姜永琏放下茶碗,很诚恳地说,“闽郡遭灾的事情叔父想必已经听说了。国库空虚,实在拨不出太多银子,所以,这趟是来请叔父为我排忧解难的。”
“既然陛下开诚布公,臣自当知无不言。”福王故意深思了片刻才道,“灾民受难数十万之众,指望宗亲朝臣实在是杯水车薪。”
姜永琏忽然一笑,道:“喔。照叔父的意思,那朝廷就可以坐视不管了?”
“哪能呢。流民作乱也不是小事。”
姜永琏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臣的意思是,救必然是要救的。既然国库空虚,入不敷用,朝廷的赋税只怕就不能一成不变了。京城向来是富庶之地,有些人手上有的是银子,颇想谋个一官半职,只要朝廷开放捐官名额,立时就能筹出一大笔钱来。”
好,好个馊主意。
福王提的建议是加税,卖官,总之,要钱的事儿别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就成。姜永琏知道古代农业税本来就很重,老百姓在太平光景时不过能混个温饱,一有天灾人祸,就得闹饥荒。闽郡受灾,其他地方加税,到时候闹起来的可就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