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偷了,骂打荷包党猖狂呢。”箫箫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摄像机,问:“子璋哥,电视台为什么采访这些?”
“可能是医院最近被偷钱包的人多了吧,成为社会话题了。”周子璋抬头看了看他们,笑着对箫箫说;“行了,你的好奇心满足了吗?我们回去了。”
但他没想到,只是这一下,他已经被摄像机扫了进去,而医院打荷包党这条新闻被编辑后,送上了央视新闻频道,在各地要闻中报道了出来。
全国各地都能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放在五一,不好意思,某水忙论文ing
新闻是真的,我在央视新闻频道看到这则新闻。
第 80 章
周子璋扭伤脚养了两个星期,也基本好了。脚一好,失眠却更严重,这天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干脆爬起来,小心翼翼开了灯,摸出药酒,给自己揉腿。
他的腿是旧伤了,纯粹倒霉催的,走出火车站迷了路,走的道稍微偏了点都能遭遇被警察严打的飞车党,就那么一会恍神的功夫,腿骨接近膝关节地方突如其来猛捱了一棍,踉跄着从人行道上跌到机动车道,整个人摔得七荤八素,剧痛之中,耳边只听见一辆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上挎着的小行李包已经被人抢走。
那天天色已晚,还下着雨,行人很少,可车辆很多,他心里惶急得不行,知道自己不赶紧挪动下,没准就得被后来的车撞个正着。但他一动,钻心疼就从腿上传来,程度之剧烈不是往常那种小伤能承受的,仿佛心脏瞬间供血不上来,眼前发黑,全身冒虚汗。
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被抢了随身行李,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一个救助的人都没有,雨水湿透了衣裳,脸扑在柏油马路上一阵阵刺痛,周子璋突然之间心念成灰,不想再扑腾什么劲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不如就这么算了。
就这么算了吧。
他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坚持这么久在坚持什么,F大那种大学校,有时候总会听说有学生自杀的消息,原因五花八门,有人为爱情,有人为毕业论文,有人为考试当掉科目太多面临退学的,有人为拿不到学位证找不到好工作的。
漫长的压抑期,加上一点微弱的外因诱惑,人想放弃自己的生命,其实没那么多太复杂太不可思议的东西。
有时候那跟勇气无关,仅仅是因为,再应对明天要面临的局面,或者是真累了,如此而已。
就如周子璋此刻这样,苦苦支撑了这么久,突然之间,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中陷入一个暂时的绝境,他终于感觉力气花光了,每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疲惫。
算了吧,就这样吧。
南方春天的雨层层叠叠,打在脸上有温柔的错觉,周子璋闭上眼,他想,这样的天气,后面呼啸而来的车肯定看不见自己,只需要一辆正常行驶的车子即可。
只需要撞一下,一切就结束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责任,做人要遵从的原则,要坚守的信念,向往的精神家园,臆想中不离不弃的恋人,都算了吧。
这一刻他心境无比平静,脑子里将认识过的人慢慢过了一遍,从以前小城市里的亲戚同事,朋友街坊,到F大同系的兄弟姐妹们。
他想,这些人中有谁,真的会记住自己。
林正浩肯定是不会的,他是个温柔的人,却也是个现实的人,这样的人,在得知自己死讯的时候,难过是肯定会难过,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他还会好好过下去。
那个曾经相爱的人,其实,剔除了相爱那层光环,显露出来的,是冷静到刀枪不入的心。
但也许,姓霍的那个混蛋会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