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今日就召集群臣商议,但看到她病恹恹的样子,话到嘴边便改了。“明日就召集群臣,将一切准备妥当。第十一日便扶灵到永佑殿去,当天下午便为先帝遗念、殷奠,第十二日便举行尊谥大典,第十五日便派人主持送葬一事。”
谢凝诧异:“派人?”
他这要她被说不孝么?
“必须是派人。”陆离强调,“你必须守在京城里,城外有骁骑营,宫里有羽林军,不会有人敢动你。送葬的时间差不多是一个月,你趁着这段时间让礼部准备登基大典,将皇宫的人理一理,跟夏侯淳说,将宫门看好,别随随便便谁想进都能进来,钟铭之的事,你还想来第二次么?至于孝道问题,你现在病着就是最好的理由。”
谢凝越听越不对,“这话的意思……是你要离京?!”
她莫名地有些慌,她还一知半解,他竟要离京么?
“你不是烦我么?”陆离轻描淡写道,“再者,身为女婿,我也该给岳父送葬不是么?”
第22章 立场
“岳父”两字差点将谢凝气死,她终于端不住庄严的样子,瞪了胡说八道的陆离一眼,眼中像是燃起了两团火。
陆离低头,努力忍着笑。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改不了这些小性子,遇到事情便要装庄重,把自己变成无悲无喜的菩萨,非要他故意说些不着边调的话来气她,脸上才有一点生气。
谢凝看着他便知他是故意的,那翘起的嘴角可能藏得好些?她气恼道:“太尉可笑够了?”
“陛下,臣不敢,臣失仪。”陆离拱了拱手,正色道:“既然陛下今日圣体不适,臣也不敢多扰,陛下只需记住臣的话,自当步步从容。”
说完居然还妆模作样地长身一揖,“臣告退。”
这就走了?他大费周章地弄出那么多风言风语,就为了提醒她登基之事?谢凝皱眉。
“噢!”陆离走到门口又转身道,“陛下,臣还有一语。”
谢凝以为是叮嘱她明日要怎么对付那满朝大臣,忙坐直了听取。
陆离道:“那玉镯不是我打碎的,不过我确实没去看过它。那日我说要和离,你将它脱下砸过来,撞在我的甲胄上,当时便断了。但有一句话说得不错,自从你离府之后,我便再没看过它,一直收在窗下的螺钿盒子里。那日你将宫女赐给我,我便知你生气了,想你念念旧情,便将盒子取了出来,一直带在身上。”
谢凝不由得顺着他的话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