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还请将就,臣今日名分已定,准中宫醋性大得很,可不许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衣服。”
谢凝失笑,伸出手示意,陆离在她面前蹲下,谢凝伏上去,陆离便将她背了起来。站起后,陆离背着她走下了竹台阶。这一步走出,便是割断了一个沉湎的旧梦,他心有所感,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那满是画像的竹屋。
“瞎看什么呢!”谢凝不由分说地将他的头转了回去,搂住他的脖子哼哼道:“太尉,朕的醋性也大得很呢!既然你已经给朕定下了名分,那眼里只能有眼前的朕,记挂着那傻乎乎的小丫头做什么?”
陆离一笑,点头道:“对,从今以后臣心中自当只有陛下一人!”
谢凝道:“这还差不多!”
她被陆离背着离开,翊卫们都松了口气,在后边不近不远地跟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谢凝伏在他的肩头,背上是他的外袍,身前贴着他温暖厚实的背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周身全都是他。虫儿在草丛里唧唧叫着,空气里似有淡淡的清香,深黛色的山顶上,一轮明月挂着,原来又是一个月了。
“哎。”谢凝轻声道,“你给我唱支歌呗!”
陆离问道:“有什么好处么?陛下,臣要讨赏的。”
“好呀,你敢抗旨不遵么?太尉讨打呢!”谢凝笑道,侧头在他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用又低又软的声音叫道:“唱嘛!七郎……”
那温软的唇贴在敏感的耳垂上,不痛不痒地咬了一口,再有她撒娇一般的呼唤,只叫陆离整颗心都酥麻了。他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低低地唱道: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月儿出来啦好明亮呀,我心爱的人儿呀仪容美丽,窈窕又轻盈,叫我思念得好烦忧。
月儿出来啦好洁白呀,我心爱的人儿呀仪容姣好,窈窕又舒缓,叫我思念得好忧愁。
月儿出来啦照亮四方,我心爱的人儿呀仪容美好,窈窕又优美,叫我思念得好烦躁。
三年前在小竹林里养伤时,他曾折了一枝翠竹为笛,吹遍了诗经三百首,这首也在其中。那时他心中郁郁,只觉眼前无望,盼着再见她,又怕再见她,不敢想她眼中的恨意。而重逢之后,他确实因为她的冷漠与憎恨而心痛如绞,但那是他活该的,所以肝肠寸断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