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露出嫌弃的神色,琼叶道:“就这人还假装自己是皇家的?陛下,婢子竟然还信了,可真想一头撞死在您面前!”
谢凝却知道,那天在江南大营,若不是小石头仗着手里有把青霜剑就开始蛮干,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将这三个伤了,真比起心机,小石头未必是谢冼的对手。而有一点却是说对了,那就谢冼远远没有小石头身上那种面临危难却越发血性的谢家特制。
偏偏这点还是可以利用的。
“谢冼。”谢凝叹了口气道,“你留着一口气见朕,想必是有什么保命之语,说出来吧,朕可以不杀你。”
这句话说出来,谢冼眼中瞬间发出光芒,他匍匐在地上,因为他的肋骨已经被小石头踩断,根本站不起来。他“嗬嗬”地喘着气,努力往前爬,叫道:“陛下,我说,江南水灾便是他们做的!陛下,有个女子……一个女子总是来见黑白两位先生!他们叫她……叫她郡主!”
“郡主?”钟铭之刚好在旁边轮值,不由得叫道:“难道是言寸心?”
陆离抬手让他闭嘴,继续冷静地看着谢凝审问。
“陛下……陛下!”谢冼着急地叫道,“我……我已经……”
“朕自然金口玉言。”谢凝笑道,“来人,将他放出去吧,随便哪丢了都可以。”
谢冼惊叫:“陛下!”
“叫什么叫?”琼叶叱道:“陛下说不杀你,可没说饶你不死!丢出去!肮脏卑贱的东西,杀了你还脏了咱们的手呢!”
翊卫们立刻上前,二话不说将谢冼丢了出去,至于是乱葬岗子还是街头,不必计较,反正谢冼的肋骨已经被打断了,却让他自生自灭,好生体会一下民间对他的怨念。毕竟利用百姓爱戴之后再想谋逆的人,百姓可是很愿意唾弃一下的。
“至于你们俩嘛……”谢凝一手撑在御案上,笑眯眯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小少年。
他们的手已经被小石头砍了一只,身上因为严刑拷打也满是伤痕,但竟然硬气地跪着,绝不肯低头,只是愤恨地看着。而且神气的是,那愤恨的目光竟然是盯着陆离去的。
“哎呀,太尉,你可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谢凝揶揄道,“这两个小孩儿在盯着你呢,难道他们是你流落民间的骨肉?你对人家姑娘抛弃妻子了?”
这话显然是说笑的,陆离今年不过二十三岁,这两个少年也已经十二三岁了,难道陆离十岁便能与人生子么?但就是这一句话,却叫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勃然大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