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
严也不恼,等他的伯父走了之后,便拿着户籍再与县令确认了他的秀才身份。他七岁过县试,十岁过府试,早就拿到了秀才的身份。
大梁素来尊重读书人,秀才虽然不如举人能直接做□□品的小官,也是能每月拿三斗米的,而且规定只能本人领,族中人是不能帮领的。这一年江南水灾,米价较贵,一斗米要七十文才能买,严已经一年没能领他的米了,县令看他一个双腿残废的少年,不便行动,便将他的米都折合成银子,给了他二两二钱。
严拿了银子便去买了笔墨纸砚,还顺带买了一套十三经,在行宫里日夜苦读。等到恩科这天,他将妹妹托付给同样还是小姑娘的秀儿照顾,依旧撑着他的垫子,就这么到了贡院前。
守门的将士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腿都断了还能来考恩科的,仔仔细细地对找了户籍和秀才牌子,才放严进去。严一路上受了多少注目,但他神色如常,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就坐上去,等着开考。
贡院里边分成一大一小两个部分,后边一栋小楼是考官们住的地方,还有存放历年考卷之处,前边一个巨大的回字形院子。四周是考生们的房间,中间是个极大的轩室,地上铺着青石板,顶上盖着黑瓦,地上一个个位置被一尺高的木板隔开,正是考试的地方。学生们一进去就只能在房间里呆着,那房间勉强就放得下一张床,一个书案,等天黑了,贡院关门了,府兵们又将学生们的房间搜了个底朝天,但凡有人敢夹带作弊的,全都丢出去。
次日一早,考生们陆续入座,第一天的考试由太守杜寒石监考,试题是从行宫快马送来的一面旗子,到了考场验证上边玉玺印子未曾动过,才当众打开,却是里边的一句话。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意思是说,大道施行的时候,天下是人们所共有的。然而女帝出这句话却叫人寻味了——都说帝王富有天下,既然天下的帝王所有,怎么又能是天下人所共有的呢?
每场考试的时间是两个时臣,时间一到便敲鼓收卷,封存送到后边的评审楼去。里边已经请了好几位江南大儒,还有一位大人坐镇,赫然是御史大夫江自流。
第二天,考题又换了,“终日不违如愚”。说的是孔子与颜回谈话,颜回每次都不反驳,好似个蠢蛋。主考之人换成了御史江自流,杜寒石到后边看考卷去了。
第三天,所有的学生已经被硬馒头、叮人满头包的蚊子、硬邦邦的床和走来走去随时在巡逻的府兵给折磨得麻木了,心里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