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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解释:"祖爷爷,我听到县衙说崇吾郡守军缺少衣食,才……"

    老人的胡子一颤一颤,快要气笑了:"崇吾守军?你是为了崇吾守军?是为了你那守在崇吾的旧情人吧!萧景澜,你真当我们褚家偏居一隅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萧景澜脸色惨白,仓皇解释:"祖爷爷,不是……我不是……西北……西北艰苦,我是亲自尝过那种滋味,才会倾尽家财为将士们购置冬衣……"

    老人浑浊的眼珠迸出讥讽的怒意:"尝过?你当然尝过,从西北回来的兵,谁不知道崇吾郡的戚将军有个小情儿,捧在手心里宠着。萧景澜,你旧情难忘老头子我管不着,但你别污了我们褚家的脸!"

    萧景澜手指轻轻地颤抖着。

    旧情难忘……他对戚无行……旧情难忘了吗……

    没有啊,他没有啊。

    他放下了,死心了,把自己当做补偿,去偿还他欠下的那条命。

    他只是……只是不忍。

    那是边关,是尸山血海的沙场,是将士们拼上性命守住中原安稳的防线。

    世人都说萧丞相是臣,他是佞之后,活该遭此报应。

    所以,他想要拿出佞的那点积蓄,为边关的将士换来一冬的棉衣。

    错了吗?

    或许……是错了吧。

    他生来就是错的,从此之后,一步一步,都是错的。

    老人的拐杖敲着地,他说:"萧景澜,我褚家在历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户,英叡喜欢你,别的事都可作罢了。但你悄悄送钱给旧情人,这件事传出去,就是老头子我自绝于祖宗灵位之前!"

    萧景澜慌忙认错:"祖爷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老人敲了敲拐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六子,上族规!"

    那个少年便捧了一本书上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老人。

    老人把厚厚的族规扔给萧景澜:"念你初犯,英叡又不在家中,我们这些老头子若罚你太重,怕人说我们欺负你。你便在祠堂中抄这族规,抄一页,向祖宗灵位叩头九次。抄完十遍,你就回家吧。"

    褚家的族规很厚很长,萧景澜一个人跪在祠堂里,一笔一划地慢慢抄着。

    他无事可做,跪着和坐着都一样难熬。

    夜很长,天很冷,萧景澜仰头看着祠堂里的招魂幡,再次深深叩头,低喃着自己也听不清的话。

    抄了一夜还未抄完,天明时,萧景澜摇摇欲坠地跪在那里,苍白的脸上已经泛起了金纸般的颜色。

    “正家门之风……令……子孙记……”

    萧景澜神情恍惚地低喃着,惨白轻颤的手指松松垮垮地捏着笔,写出歪歪扭扭的字。

    小时候,他曾见过父亲罚兄长抄过家规。

    他那时还年幼,也不知道哥哥犯了什么错,大雪天里被父亲赶到思过堂跪着抄家规。

    下人们说哥哥犯了大错,差点牵连整个萧家,所以要罚。

    才四五岁大的萧景澜偷偷包了点心去看哥哥,却看到父亲带着下人在思过堂外放了一圈炭盆,从关外运来的金贵炭火在大雪里烧得红彤彤的,生怕冻坏了在里面思过的大少爷。

    可今夜没有炭火,也没有偷偷塞进窗户里的点心。

    这里不是相国府,不是萧家。

    这里……不是萧景澜的家。

    褚英叡刚回家,就听说萧景澜被祖爷爷拎去祠堂了,一夜都没回来。

    他换了衣服来到祠堂,就看见萧景澜独自跪在灵台下,正摇摇欲坠地抄着族规。

    褚英叡脸色不太好看了起来,大步冲进祠堂里:“怎么回事?”

    小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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