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



    季礼不想问。被他这么捏着,也问不出。只狠着眼瞪他。

    赵煜看地好笑,讥讽地笑:也是,你哥连妹妹都送了,还有什么做不出。

    这话,季礼不乐意听了,   奋力推开赵煜,骂: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哥,疯子。

    听她维护季邢,赵煜更觉得可笑,笑地更大声:你还真是从小到大的可怜,你哥都把你送我床上来了,你还护着他?把你卖了还替人数钱?还是说,

    你是真心真意想来我床上?

    季礼拿枕头砸他:混蛋,你不配说真心真意。

    这点力气对赵煜来说连瘙痒都不算。

    他抬起一只腿半跪在床沿,掐起季礼的脸,仔仔细细地看,好似在她的脸上能找到自己刚才问题的答案般较真。

    他笑得狰狞:我不配说真心实意?

    那谁配?

    你?

    还是季邢?

    也不指望她给出他要的回答,他自顾地摇了下头:不,都不配。

    这种东西,你说出来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这个话题太奇怪,奇怪到脱离了赵煜的大半个生活圈子。

    他翻身从季礼身上下去,有点乱,看一眼季礼,又看一眼地面,恍似掉进了自己设的陷阱里。

    看上去又像是醉后呓语。

    在生活不同世界里的人而言,堪比绝世碧玉。

    连说的话都分不清逻辑和意义。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算了,不想了。

    赵煜趔趄了两步,快速离开房间。

    而后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响。

    那是第一次,季礼觉得

    赵煜可怜。

    *

    再看到赵煜是第六天,他已经被司法上的程序缠得焦头烂额,但还有空闲的时间让司机来接她。

    季礼以为赵煜又要捉弄她,没想到是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用最直接,残忍的方式从她身上拿到他想要的信息,然后再也没见过。

    后来的两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一闭上眼睛好像自己还是那个无助又绝望的小女孩,意识薄弱的时候她会不自觉走近浴缸,任由水面慢慢地淹过口鼻。

    等到死亡真的掐住神经那一刻,她才惊醒自己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小女孩。

    赵煜走后,她被送回了他的住宅,半步都没出过房门,她在害怕,不仅仅是怕那些被赵煜掀出来的疤痕。

    没有药物和医师的帮助,这两天时间特别难耐。

    终于等到季邢来接她。

    她一开始以为等到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一定会欢喜地奔向他,然后向他得意,看我也有这么厉害的时候。

    连季邢会怎么回应她都想好了

    嗯,不错。

    敷衍到不行。

    本不该是这样的。

    她忍住眼眶里奔腾的泪,朝季邢慢慢走过去,步伐像灌注了铅一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的难过。

    季邢问她,你有什么想做的。

    她知道季邢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季邢和赵煜之间的局面,胜负已成定局。只要她开口,季邢一定为她弥补这些天来所受到的委屈。

    这件事情,季邢很擅长,也做了这么多年。

    她摇头,并没什么希望季邢为她做。

    只是很想要他抱抱她。

    像小的时候那样。

    哥,你真心真意抱抱我吧。

    真心真意,简单四字其实不难,在亲情里说起又多余。

    她也迫切的想要证明这一点,没谁配不配说,只要有心,怎么会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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