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还是冰冰。她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懒洋洋的，实际上却最是善于处理人际关系，跟每个兄弟姐妹都处的很好。
她在少有人路过的杂物室门口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眼神恍惚的菲菲，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想，首先你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去迁怒小柳吧？”
菲菲看着她，视线却穿过她落在虚无缥缈的地方，怔怔地问，“肖先生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他是嫖客！”冰冰恨铁不成钢地捧着她的脸，“菲菲，干我们这行的，就要有自知之明。客人再喜欢你，也不过是当做一个玩物而已！他喜欢你，不喜欢你，你都无力反抗，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那他为什么让小柳叫他的名字！”菲菲忽然大喊，她失控地流了满脸的泪，妆容花得一塌糊涂，看起来可怜又凄惨，“我不明白，两年！我们好了两年！就见了小柳一面？他从来没让我见过他的名字小柳的命，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啊，为什么他就这么好命”她挣脱冰冰的手，慢慢滑落在地，捂着脸缩着肩膀，毫无形象地大哭着。
好命的人，没好到让你切身痛苦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你会有多嫉妒他。菲菲想着，我为什么就会傻兮兮地爱上嫖客呢
冰冰怜悯地俯视着她，忽然低声道：“今天早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经理室外等着你吗？”
菲菲还在哭。
“因为陈经理找我，说你对小柳的感情不对劲，让我劝劝你，不要做傻事”冰冰幽幽说着，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当初让你不要妄自菲薄，是想让你知道，你既不庸碌，也不光芒四
，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和我们一样。做人，还是不要想太多，在意太多，才可以不难为自己。”
冰冰吐出一团烟雾，出神的望着走廊上几近透明的窗面，望着窗户外面晴朗的天空与雪白的云彩，淡淡的说：“其实我还是挺羡慕你的，你起码有个妄想，每次见到肖先生的时候会特别化妆，会笑得很开心。而我，已经连妄想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