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

球。在被布置得花里胡哨的舞台中央,站着四个穿着白色芭蕾裙子的小女孩,正在表演《四小天鹅》。而萧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左数第二个的那个女孩。

    她的气质好像和身边的人都不相同,眉眼清丽,姿态端庄,跳起舞来的样子也格外优雅,每一个定点都干脆利落,起跳的时候又轻盈极了。哪怕年纪还小,但女孩那微微仰着头的样子,就已经像极了一只真正的天鹅。

    萧驰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深邃的目光重新看向教室中央的樱桃。

    当初的小天鹅一点点抽条长高,长大,但那股令他心折的气质居然并没有被时间磋磨掉。

    萧驰凝神看着樱桃。少女不停歇地做着挥鞭转,身上都是斑驳的细长红印,臀上更是伤痕累累,后穴被那一截姜摩擦得红肿,但萧驰只觉得她此刻真是美极了。

    他的手环开始不停地振动,是之前谈过生意的周振龙要与他通电。萧驰微微一笑,示意樱桃停下:

    “好了,你也累了。”他指指自己的手环,“我一会有事情要忙,你记得自己去练琴。”

    他走上前,爱怜地拍了拍樱桃沾着汗水和泪水的脸庞,终于大发慈悲地弯下身,从她体内抽出了那根作恶的姜条。见少女抖着身子,姜条离开身体的时候还跟着趔趄了一下,萧驰的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吩咐道:

    “规矩你都知道,我也会看监控,不要偷懒。”

    那根姜虽然被萧驰抽了出去,但带来的疼痛并没有消失,经过剧烈运动被反复挤压摩擦的肠壁发出尖锐的剧痛,樱桃伸手擦了一把眼泪,极其轻微地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萧驰朝她笑了笑:“好孩子。”他随即低下头,接通了与周振龙的通讯,推开舞蹈教室的门走了出去:“周总,你好。”

    樱桃安静地站在原地,直到萧驰讲话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她才脱了力地跪坐到地上,双手掩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大颗的泪珠争先恐后地砸落到地面上。

    她没有可以遮羞的衣服,身上只有数不清的伤。甚至就连这样的大哭她也不能持续很久,因为她还要这样赤身裸体走进钢琴教室,用被打得连碰都碰不了的屁股坐在琴凳上,持续弹上两个小时的琴。

    或许她应该感激萧驰。樱桃想,至少这一次,他提前离开了,这样即使练琴的时候出了错,她也不会当场被萧驰按在琴凳上,再挨上不知道几顿的打。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会觉得这么疼呢?

    明明是早就习惯了的生活,明明这些事情她早就接受了,明明以前被打得再狠,她也没有像这一次这样感到身心俱疲。

    樱桃默默地擦了擦眼泪。她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足足哭了五分钟,只能咬着牙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不敢看一眼镜子里不堪的自己,而是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把自己挪出舞蹈教室,又挪进钢琴教室。她熟练地支起三角钢琴的支架,调整好琴凳的距离,随后拿出琴谱铺开在琴架上,自己则忍着疼坐在了钢琴前。

    双手搭在琴键上,几乎是不自觉地,她就弹出了《天鹅湖》的旋律。手指被多年的机械记忆支配着,弹奏出的乐音流畅又优美,樱桃怔怔地看着谱面,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我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这个问题,她不止一次地问过她自己。

    但她也没有一次想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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