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潜:“你还敢想!”
江浅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句话就挑拨得儿子和外甥快要打起来了:“阿潜你消消气,这是怎么了?”
应云潜伸出手指指着秦肃之,想骂人又不知道该骂什么,只能怒气冲冲收回手扶了扶眼镜:
“——樱桃她才十六岁!不能让她在你这里住了,我今天必须给她带回去。”
秦肃之本来还认真听应云潜骂人,一听后者说他还要带樱桃走,他也跟着硬了口气:“你想把樱桃带走也要看看她肯不肯跟你走!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跟你很熟吗?我告诉你,樱桃就是那刚破壳的小鸡崽,我就是她从蛋壳里钻出来看见的第一只老母鸡!你哪来的底气和我抢人?”
应云潜大怒:“就凭我是她哥我不会对她动别的歪心思!”
两个人仿佛两头斗兽场上的公牛,就在这差点没打起来的当口,原本紧紧闭合着的客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樱桃小心翼翼探出她毛茸茸的脑袋:
“……怎么了?不要吵架。”
她的眼圈还泛着点浅浅的红,嗓音又轻又软,一下就把秦肃之和应云潜给说歇了气,客厅中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弭得无影无踪。
秦肃之连忙道:“我们没吵架,吓到你了是不是?”
樱桃没答这话。她的目光很快越过秦肃之和应云潜二人,停在了屋里唯一的陌生人江浅秋的身上。
江浅秋也正在打量她。
打从樱桃一出现,江浅秋就意识到这孩子格外像一个人。那个人她好像不是特别熟悉,但脑子里隐隐约约却还有着印象,江浅秋回忆了一会,终于想起来应云潜他爸爸以前身边曾经有过一个年轻女秘书,长相与眼前的樱桃极为相似。她再一联想应云潜说的“十六岁”,“我是她哥”,就明白了个大概——这小女孩应该是应父与那位女秘书的女儿,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沦落到了风尘场所去,又被秦肃之带了出来。
陶秘书与应父的事情是他们的家事,江浅秋无权置喙,也因此对陶秘书的印象不深。但她现在凝神细看樱桃,只见这女孩的瞳仁黝黑,神情警惕,显然并不是温室里娇养大的富家小姐,让人无端就生出一股怜爱之意。
江浅秋朝樱桃招招手,尽可能地放柔自己的口气:“小妹妹,你别怕,我是肃之的妈妈,我叫江浅秋,你可以叫我江阿姨。”
樱桃非但站在门里没有出去,甚至还往客卧里缩了缩:“……您好。”
秦肃之看了江浅秋一眼:“都跟你说了她怕生,你别在这硬拗亲切形象了,没用的。”他又走到客卧门口去,轻声说:“没事,没吵架,咋也没咋。给你切的橙子吃完了吗?”
樱桃就摇摇头。
秦肃之又问:“酸奶喝完了吗?”
樱桃说:“也没呢。”
秦肃之就笑:“行,小鸟胃,慢慢吃吧。还要别的什么吗,我给你拿进去。”
樱桃再一次摇了摇头。她为难地看了看秦肃之,示意他凑近一点,才小声说:“我好像来例假了……你家里有卫生巾吗?”
秦肃之听到“卫生巾”这个词,就跟着一懵。他这个公寓是单身公寓,除了他偶尔造访的老妈,就没接待过别的女客,哪里会有卫生巾?
他只好费力地从脑海里捡起中学时学过就忘的生理知识,重新看了看樱桃,发现她的确脸色比之前要白了一些,神情也有点委顿,也顾不上别的,连忙问:
“你难受吗?肚子疼不疼?”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就把樱桃给说红了眼睛:“我把衣服和床单给弄脏了……”紧接着她就跟着掉起眼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肃之越过樱桃往屋里看了一眼,就看见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