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慢了一瞬。
他其实想问阮时衡昨夜的去向,又觉得有些冒昧。
阮时衡看出了他想问什么,没有主动开口,他不想现在就变谎话欺骗余岁,但昨晚的事的确不能对他说。
在这种安静里,余岁编完了花环,将它放在了女人的手里。
刚刚还呆滞的女人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浑浊的目光慢慢清明,她摸着花环,神色落寞悲切。
“小山最喜欢给我编花环,每次编好了,都会献宝似的给我戴,谁都夸他手巧,他姐姐也喜欢。”
女人眼里噙着泪,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手边是那座刻有村子名的石碑,她抓的很紧,似乎要把它捏碎。
女人陷入了回忆里,余岁和阮时衡谁也没打扰。
阮时衡在听他说什么,余岁也在听,但是眼角余光却一直放在阮时衡身上。他平日并没有这么强烈的好奇心,可他也不知如何,总是忍不住去注意这个男人。
他看起来那么寻常,又那么不寻常。
秀文哭了一会儿,开始讲述起这个村子的一个诅咒。
村子深居在冰原里,这里闭塞又封建,很久以前,他们就与一种虫子伴生。这种虫子能为他们维持现有的生态,让他们在冰原深处依旧有可以种植的泥土,而作为回报或者说是代价,村民要对那些虫子进行祭祀和供奉,自然,是用活人。
祭祀二十年一次,要挑选青壮的一男一女,她正好有这么两个孩子,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村里所有人投票决定献祭了。
她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死去,所以在数年前冒死将他们送了出去,可是他们哪怕在外边,也死了。
“外乡人,你们本不该来,族长已经决定从你们之中留下人来进行祭祀了,其他的人也难逃一死,可要解决这一切,也并不难。他们所供奉的,也是他们所害怕的。”
秀文摸着那花环,轻轻地哼起不知名的歌儿来。
余岁心里有了答案,正当那个答案浮现在脑海里的时候,他听见阮时衡开口。
“后山。”
后山就是刚刚村民将棺椁下葬的地方,阮时衡有注意到,在翻泥土的时候,那些村民也很避着那些虫子、
见凌告诉他的答案就是:在祭祀的时候,在后山多拔一种草,那些虫子的卵基本都生在那种草上,虫子会循着味道寻找自己的幼卵,届时游戏的出口自然会打开。
初级场的难度的确不大,阮时衡被见凌提前透露,莫名更有了一种躺赢的感觉。
后山,冷风萧萧。
阮时衡没提醒,余岁也发现了虫卵,阮时衡无视那些近乎透明的虫卵,掐在了根部,将草采摘了下来,握在了手里。
“你比我想的要聪明。”
余岁冷不丁的开口,眼神游移在阮时衡的面上,那是一个探究的信号。
“谢谢、”
阮时衡轻笑了一声,眼里的光像是被裹簇着的夏日焰火,转瞬即逝却勾着人的心魂。
余岁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为什么这个人只是平常的挑眉弯唇,他却总觉得不寻常。
仿佛那是极淡极浅的仿若烟雾一般的诱惑,不危险甚至是漫不经心又或者是戏谑一般的,却叫人在恍惚中心颤,忍不住去窥探他皮肉下的内里,忍不住去幻想是否藏着让人神魂颠倒的毒素、
日后余岁确信自己曾经的猜想是正确的,哪怕他近乎吮骨吸髓般的将人尝遍后,却依旧心尖发痒难抵躁动。
族长虽然说留人住几天的,但是在当天下午他便把所有人请到了祭祀场所。
见凌坐在了主座上,他仅仅看了一眼另一个自己,心里评判了一下他的弱小,便将视线落在了一旁高大的男人身上。
男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