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秃了毛,但那不过是一条狗,狗毛哪能跟他的辫子相比。
再说四哥当年那个气势,若不是杀人犯法,他都怀疑四哥不是冲着他辫子来的,是冲着他头颅来的。
总之,四哥就是一个不尽人情、随时随地都在散发冷气的刻板之人,说话永远板板正正,生硬的让人牙疼。
可就是这样一个刻板的人,抱着孩子在宫里行走,瞧那小心翼翼的样,一只手搭在弘晖肩上,另一只手托着弘晖的屁.股。
步子走的那个叫一个稳当,到阿哥所的这段路,怕是要比平时多花出一半的时间来。
啧啧啧,实在罕见。
别看他跟十弟都没当过阿玛,但京城的这些爷们儿,有哪个人抱过孩子,而且是都已经三四岁的孩子,也太过溺爱了些。
四哥对他们这些弟弟凶巴巴的,对于自个儿的儿子倒是化指成柔。
九爷心里头是一百个瞧不上,他拉着十弟跟在后头,就是为了看四哥笑话的。
十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前脚刚去求了十四弟,这会儿就要看人家亲哥哥笑话,他倒不觉得抱孩子在宫里头走有什么可笑话的,九哥这一出倒是挺好笑的。
“还想赶紧回去多睡一会儿呢,足足多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九哥你真的是……”
闲的。
不是闲到心里头长毛了,一般人都办不出来这事儿。
“睡觉什么时候不行,想瞧见四哥抱孩子可不容易,你说我把刚刚那场景画下来怎么样,好好珍藏着,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拿出这画来品一品。”
十爷直接翻了个白眼儿,大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九哥你真的是太闲了,总是抄佛经、研究西学也不是个事儿,既然你都已经把战车的式样画出来了,就赶紧交给皇阿玛。”
可千万别以为一个爵位已经胜券在握了,以至于膨胀到要把四哥抱子的场景都画下来。
四哥的心眼儿可不大,要让他知道了这事儿,准保九哥吃不了兜着走。
九爷把图纸从怀里拿出来,是的,明明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将这份图纸上交皇阿玛呢,明明他昨日参加的是家宴,而非朝会,却还是把这份图纸贴身带在了身上。
“十四弟说要找个皇阿玛高兴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天降吉兆,边疆也没有战事,必然也就不会有大捷,你说,皇阿玛到底什么时候才高兴?”
他比谁都盼着快点将手中的这份图纸交上去,不然心里边总是惦记着,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