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仇人为我挡刀

意识,齐遥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滚烫得厉害,烧得迷迷糊糊的萧憬衡还不忘让齐遥快走。齐遥没理他,双手往下扒下了他的衣服,透过薄薄的里衣发现肩头的箭伤已经被凝固的血给糊住,撕开肩头的布料,发现箭头淬了不知名的毒,伤口周围已经起了一片红疹子。如果不是萧憬衡挡了一箭,现在伤口长疹的就是自己了吧,齐遥咬咬唇内肉转身出去。

    在山洞的周边好不容易找到了点止血、解毒的药草,捡了柴,在河边找到一个破木桶和木瓢,好歹也能装小半桶水。返回小山洞的时候,萧憬衡已经昏迷过去。出于行医守则,齐遥不管萧憬衡有没有听到,但还是告知他一声现在她要开始做手术,帮他把肩头里的箭头给挖出来。还十分人道主义地往萧憬衡牙齿间横塞了一根木棍,防止他在手术过程中痛得醒来咬舌自尽。

    齐遥庆幸今天上午出发前贴身带了一把小尖刀,用水冲了冲,生起火淬了一下,便跪坐在萧憬衡身后,折断了箭杆、剖开他的伤口,挖出箭头。待处理好伤口、敷上药、清理完现场,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齐遥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果然,平常用小动物来做试验的手感体验完全比不上用人来下刀。齐遥还很满意萧憬衡这个安静的病患,手术途中一直一声不吭的,当然也有可能是痛得昏过去,但无妨他仍然是个好的手术对象。齐遥瞥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萧憬衡,恶从胆边生,凑到萧憬衡跟前把手往裙子上擦了擦,把罪恶的爪子摸向了萧憬衡的头顶。她跟着萧四娘进入汴王府,第一眼见到萧憬衡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那一头微卷的头发,出乎意料的柔顺,像极了江南老屋隔壁伍爷爷家那只叫卷毛毛的黑犬;卷毛毛很壮硕,站起来足足有四尺长、像座小山似的,而且还很粘人,齐遥每每经过伍爷爷家门,卷毛毛就会扑过来舔得齐遥一脸口水,齐遥痒得笑出尖叫,不甘示弱地抱紧黑犬把脸埋在柔软的毛发里一记猛蹭。嗯,还是熟悉的手感;齐遥又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萧憬衡的脸;啧,皮肤光滑到连女孩子都眼红。恃着萧憬衡昏迷中任人摆布,齐遥又豪着胆子在萧憬衡脸上东摸摸西捏捏的。摸捏得差不多时猛地想起这位刚做完手术的伤者还没东西下肚,而自己也饿到失去了知觉,又才匆匆爬起来提着破木桶出去。齐遥不知道其实萧憬衡一直醒着,因为逃跑、伤痛,几乎耗尽了体力,连个基本反应都给不了。就在齐遥转过身的时候,萧憬衡便微微抬起眼,目送齐遥风风火火地出去找吃,两边嘴角轻轻上扬。

    早些时候在河边采止血草,齐遥透过月光就看到河里有鱼。所以为萧憬衡找吃的时候,齐遥便毫不犹豫提着破了一半的木桶来到河边。自小就跟着江南老屋那帮小孩上树下河,不费什么力气齐遥就用破木桶摸了三、五条小鱼,又顺了两只半拳大的鸟蛋,还给自己扎了一只草鞋。

    就在洞口烧水煮蛋、烤鱼,齐遥没留意到萧憬衡一直在看着她。看着齐遥那双杏眼被火光照得似有星星住在里面,一脸专注地烤着鱼,心里慢慢地涌起了暖流,像潮水一样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包裹起来。

    好久没人这么对自己这般上心了,不是说府中的仆人、伺妾对自己不好,而是这种好是出于怕,还有目的不纯的献媚和讨好;人们怕少时的萧憬衡是怕他身后的老王爷,怕大时的萧憬衡是怕他手上的权势,生怕他的一个不满就要了他们的性命。而萧憬衡想想自己近几年的经历,发现自己也确是变得狠戾许多。旁人不明其中的原由,背地里暗唾萧憬衡不过是皇帝手下的一只狗,干尽腌臜的事情,不然他堂堂一个王爷之子又怎么够格独立封王?但没关系,他萧憬衡也不需要蚁蝼的同情和理解。被曲解也好、双手也确实沾了不少人命鲜血,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能够保着萧氏一族的荣誉,而他萧憬衡有的是游刃有余、刀口舔蜜不伤舌的本领。冷面冷心的萧憬衡以为自己不会受世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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