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糖,甜丝丝的。
帮萧憬衡漱过口,扶着他躺下这个过程,齐遥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生怕萧憬衡有一个急症发作。
你要是难受就马上跟我说哦
萧憬衡点点头,便闭上眼睛缓缓睡去。齐遥左右不安,也不敢离开萧憬衡太远,万一有个万一,听不到他的求救就完了,干脆就坐在萧憬衡的床边守着他,看看日记再捣鼓捣鼓。
萧憬衡睡了三个时辰不到就醒来,齐遥喂他喝水润喉后,第一时间问他有没有哪里变得更难受?萧憬衡摇摇头,说反倒觉得身体的酸痛好像减轻了些。齐遥也摸不准是不是因为药效,但既然萧憬衡没有什么不良反应,那就继续喝这种药试试看。
或许是运气好歪打正着,接连喝了十天左右,明显的、萧憬衡咳嗽的时间减少了,身上的红疹和瘀斑也渐渐消下去,眼看他也有点气色上脸,也说不定其实这个药还是有用的。
不知不觉间,天气已经开始入冬。齐遥抬起头看到天空飘着毛毛细雪,惊觉来贝城已经大半年。贝城这是彻底被烧毁,而在萧憬衡奉旨安排下,在那个临时建立的小镇上重新建立了一座新的城市,已经初具了规模;营地里的病人也越来越少,治愈成功去到新的城市安居。后来齐遥和医者们分享了自己针对萧憬衡的病症调配出来的改良药方,说明白了药方的来源,虽然还搞不清真正的药理,但事情总会向好的发展,终有一天能搞清楚也说不定。
入冬后,西岭的天亮得特别晚,天边与群山顶之间刚泻出一线光,鸡啼才第二遍,营地里已经是热火朝天的景致,人们在紧张地打点着行李,今天他们就要出发回北都。该收拾的收拾,该扎马车的扎马车,不过用了一个时辰,一队人便都坐进马车、骑着马整装待发,等待李管家的清点。
一直数着人马过去的李管家十分满意,直到走到队伍的前方,看到就齐遥一个孤零零地、一脸不情愿地站在一架马车前,李管家叹了一口气上前,低声劝道:
齐姑娘,你就进去吧。真的没有空余的马车了
齐遥不死心,低声问:我可以和厨子坐一块的
没有了,厨子那架车都塞满了药材,坐不进去多一个人了
看见齐遥没动,李管家继续哄着:
齐姑娘,赶紧进去吧,大伙都等着出发呢,耽误了时辰就不好咯
齐遥转过头看向队伍,果然发现只有自己还杵在那,齐遥提了提肩上的包袱,咬咬牙翻身上车,掀开帘子就看到萧憬衡坐在车里看书。
李管家看到齐遥坐进去后,便下令启程,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就往北都出发。
大部分时间,齐遥都是坐在萧憬衡对面,缩在角落看那本阿庞德拉国的游医写的日记。那本日记除了记载游医的行医过程,还记录着不少风土人情、奇人异士的故事,齐遥看得津津有味,一时也就忘了萧憬衡这茬。但不爽的就是萧憬衡了,齐遥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缩在那个角落睡觉,其余时间都捧着那本破日记,一天和自己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五句,存心在避免着和自己接触。萧憬衡坐在齐遥的对面,盯着她的侧脸都无法让她注意到自己;忍无可忍,便不动声息地挪到齐遥身边。
娆娆,你不累吗?
耳边一热,齐遥吓得下意识往前爬去,被萧憬衡眼疾手快地圈在怀里。
你怎么都不理我?嗯?萧憬衡从背后环抱着齐遥,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语气委屈。
被萧憬衡的热气呵得耳根发痒,齐遥缩起肩膀挣扎逃开。却被萧憬衡一句再动我可就克制不住自己了的耳语吓得僵直地窝在他怀里。
怀里抱着软玉温香,萧憬衡满足得把头搁在齐遥的肩膀上,和她一起看书。
不行不行,不能分神齐遥心理告诫自己,自己去看书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