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微微弓着腰,手捂在胸口,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我愣了一下,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背。
“咳咳……谢……由果同学?!”
他意外地抬起头,紫红色冻果般的眸子看向我,因为剧烈咳嗽而漫上泪水的双眼,看上去更加晶莹剔透了。
哪怕在病中,少年看人时候的目光也依旧深远而沉静。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抗拒地往后退了退,朝我伸出一只手:“别再靠近了,不然该把你传染了……咳咳咳!”
看到费佳脸上的红晕,像是在发烧,我没有听他的,直接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
“果然发烧了,你这脑门都可以煎鸡蛋了。”
我搀着他的肩膀,担忧地问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事,反正来到这边后,病就一直没好过,早习惯了……咳咳咳咳!”
似乎觉得冷,他浑身颤抖着,苍白无血色的面孔在毛绒绒大衣领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柔弱易碎了。
“费佳,你听我说——”
我摆出严肃的表情,加重语气:“小孩咳嗽老不好,多半是废了。”
费佳:“……咳咳咳咳咳!”
“不行,你得去医院,免得真废了。”
由于我的坚持,这次少年没有再拒绝。
我叹口气,招了一辆计程车。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求学,身边连个亲人朋友都没有,生病了还要自己硬扛过去,感觉怪可怜的。
不过没关系,我们身体里留着同一个民族的血,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嘛!
我把费佳送到医院,带他挂号看病抓药,全部流程走完后,又扶着他坐到走廊的长椅上,
“喏,先把药吃了吧。”
我把从护士站接来的热水递给他。
费佳接过纸杯,低下头轻声说:
“由果同学,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自己没问题的……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咳,我感觉如果就这样离开,他说不定会晕倒在这里。
“别逞强了。”我一边拍他的后背,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你身体这么差,为什么不回俄罗斯呢?在家乡没办法实现你的理想吗?”
对了,之前他好像说过要找什么人来着。
“理想是一方面,我咳咳……我必须得找到一个人,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费佳歪着身子,虚弱无力地微微靠向我,像是在下意识地寻找支撑。
他既然提起来,我就顺便问了一嘴:“那人是谁啊,有什么特征吗?我是军警,在找人这方面没准能帮上你的忙。”
费佳睫毛颤了颤,露出一个若隐若现、勉强算是有的微笑,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她是我……邻居的未婚妻。”
原来是未婚妻啊。
千里寻妻,还挺浪漫……等等,谁的未婚妻???
我不禁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不是,你邻居的未婚妻,为什么你这么上心?
系统又开始朗诵它的打油诗:
【我住隔壁我姓王,这顶绿帽有点强;谁家娇妻守空房,你有困难我帮忙——】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费佳扶了一把自己的毡帽,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我的邻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