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闹着回去。
这世上,没人能真正地任性妄为,他不行,周韫也不行。
傅昀眉梢神色淡了些。
张崇有些不解,却没再追问。
傅昀猜得没错,周韫回了锦和苑后,就颓废地泄了一口气,她无力地伏在榻上。
她一动不动,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眸子中染上一丝恍凉。
时秋走近她,有些担忧,迟疑地开口:
“主子?”
周韫头也没抬,只低低应了声。
只这一声,时秋就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替主子爷说了句话:
“主子,依奴婢看,今日是您误会爷了,孟氏来请安,应当和爷没甚关系的。”
周韫依旧淡淡地:“我知晓。”
他连污蔑二字都用了出来,她还有何不知晓的。
时秋却是愣住:“主子知晓?那为何……”
话音未尽,她堪堪噤声。
周韫咬唇,稍侧过头,不想说话。
她如今知晓,却不代表她当时也想得通。
时秋不说话了,但时春没忍住:“那,主子,我们还回府吗?”
周韫被烦得额角生疼,她倏地坐起来,咬声反问一句:
“回?怎么回?”
她何尝不想回去,可抬脚前,娘亲的话又涌了上来,待她成亲后,府中余下几位姑娘也将要说亲事。
纵只是庶出,可终究是周家女,往日和她又无龃龉。
她能不管不顾地此时回府吗?
时春立即哑声,没忍住说了句:“既如此,当初还不如嫁给安——”
“时春!”
时秋一声厉喝,时秋堪堪咬唇噤声,脸上却是不服。
安王的确种种不好,可有一点,若是主子嫁给安王,安王不敢叫主子受一丝委屈。
周韫也冷了眸,扫了一眼时春:
“今日这话,莫要让本妃再听见第二遍,否则你就回周府吧。”
她此时带了自称,提醒时春,也是提醒自己,她如今是何身份。
时春吓得顿时跪下,差些哭了出来:“主子,奴婢知错了!”
周韫冷硬地别过脸,她知晓时春忠心,比何人都盼着她好,往日也知分寸,今日也是心疼她,才会失了言。
但如今已不在周府,如何还能惯着她。
锦和苑发生的事谁也不知晓,傍晚时,传来孟氏被禁足的消息。
消息特意被传进她院子中,周韫眸色稍动,却没说甚话。
待旁人皆退下,今日是时秋守夜,伏在周韫床榻旁,她仰头,看着她自幼伴大的小姐,生即富贵,越大越长开,美人颜越发耀眼,爱慕小姐的世家公子何止几许,若非选秀,何愁提亲的人踏不破周府的门坎。
时秋往日很少多言,此时夜深人静,却没忍住,她低低叹了声:
“主子,王妃和洛侧妃即将进府了。”
主子爷能忍主子一时,却不会忍主子一世。
这世道,对女子终究是苛刻的。
主子爷还有甚多选择,可主子却没有。
周韫没说话,也没动静,只半刻钟后,她忽然翻了个身。
一夜无眠。
自那日后,连续几日傅昀都没进后院,这些日子,不少侍妾都急得往锦和苑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