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稍顿,呐呐噤声。
这朝臣为何辞官,她就不知晓了。
不过……
“奴婢听说,沈大人脸上好似留了疤。”
周韫错愕,除了傅巯那个疯子,谁能忍心叫沈青秋那张脸上留疤?
倏地,周韫纤细的指尖攥紧了手帕。
她恍惚间想起,傅巯那疯子,最后被发现,就是在沈府啊。
而那日,傅昀回府后,就问起,她是否和沈青秋相熟。
周韫脸色煞变。
她突兀站了起来,时秋惊讶不解:“娘娘,怎么了?”
周韫一顿,终于回过神来,有些苦笑。
她这是作甚?
即使知晓沈青秋做了什么,又或者是为她做了什么,那又怎么样?
她不知沈青秋为何会这般,为何一心帮他?
思绪翻涌间,她甚至想不明白,沈青秋何时对她有了那心思。
可她心中也清楚,曾经对沈青秋那些非分之想,不是爱慕,即使现在知晓沈青秋做了什么,那也只是惊讶、不解。
周韫又坐了回去,她将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
“你说,靖和郡主追着沈大人去了?”
时秋连连点头,还有些不解:“这靖和郡主太不讲究了,沈大人拒绝她好多次,若她这次无功而返,日后名声可怎么办啊?”
周韫没说话。
靖和心悦沈青秋,从来都不是秘密。
靖和比她长一岁,本早该说亲嫁人,能拖到今日,皆因她是长公主独女,无人敢她。
沈青秋不娶她,她竟真的陪沈青秋耗到了今日。
靖和曾和庄宜穗走近,周韫不喜欢靖和这人,但有时也挺佩服她。
即使众人反对不解,可她喜欢沈青秋,她就一直不放弃。
总归搁周韫身上,明知不可能,她不会去浪费时间,世间想娶她的人多了去了,为何要耗在一个人身上?
为了那所谓的摸不清看不着的感情,将自己的名声、青春皆耗尽。
得不偿失。
好半晌,周韫才抿唇,说了句:
“这次,本宫倒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可她心中清楚,沈青秋这人看似温和,实则极为冷清。
他不喜欢靖和,即使靖和费尽心思,他也不会和靖和在一起。
如他拒绝先帝赐婚那日所说——臣不喜欢郡主,娶郡主回府,也不过冷待,为此耽误了郡主,何必呢?
靖和郡主的事传进宫中,不过闹了一阵闲话,就没人去在意了。
毕竟对后宫女子来说,靖和郡主一事不过热闹,还不如赏梅宴对她们来得重要。
赏梅宴来临之前,后宫还发生了一件事。
秋凉宫中的孟太后,知晓周韫若无其事地办起赏梅宴后,心中呕血,却无可奈何。
孟太后心中憋了一口气,却也只能咬牙,灰头土脸地搬出了秋凉宫。
这些日子,她算看明白了,周韫根本没把她和皇太后当一回事。
别说她了,本该给太后的晨省请安,周韫也像忘了一般,提都没提起过。
结果一迁进周韫给她安排的宫殿,孟太后就恨得咬牙。
慈安宫。
和皇太后所居住的慈宁宫,只差一个字。
周韫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