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年宴没了太后作妖,倒也无波无澜地过去了,烟花灿烂中迎来黑夜,暗色浓郁,裹着前些日子的白雪,却多了些明亮。
坤和宫中,周韫拆了发髻上的累赘。
傅昀进来时,就见女子对着铜镜而坐,听到声响,轻侧脸,眸中染上笑意:“爷回来了?”
傅昀脚步一顿,眸色由明转暗。
他一时之间,倒是不知是女子脸上的笑好看,还是她那句“回来”更打动人些。
他听惯了周韫对他说“爷来了”,却甚少听周韫对他说“回来了”。
傅昀轻步走上前,扶住周韫,抿唇说:“累了?”
不待他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卸了妆。
周韫娇娇地抵在他肩膀上,累得话都说不利索:“爷顶着那凤钗试试,压得我脖子都酸了。”
话音甫落,周韫就察觉到脖颈后抚上一只手,轻重有度地替她揉捏着,头顶还传来男人低沉地嗓音:“这里?”
周韫有些怔,回过神来,蹭了蹭傅昀的脖颈,软声软气地“嗯”了一声。
似小猫打鼾,微弱的呼吸皆洒在傅昀裸在外的肌肤上。
刹那间,傅昀喉结轻轻向下滚动,他声音似稍哑,又好似如常:“入夜了……”
周韫有所感,脖颈后的那只手不知何时,由按捏变成了轻抚,叫她自脸颊而起生了一抹红霞,她埋在男人怀里,低低回应了声。
倏然,她被人打横抱起,猝不及防下,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攀着男人的脖颈,红眸嗔瞪向他:“爷!”
可傅昀好似平静的一声“别急”,愣是叫她涨红了脸。
谁、谁急了?!
贼喊捉贼!
所有的呸弃,都被堵在喉间,周韫抬起细腻的手臂,挡在眼眸上,沉浮之间,不自禁地要紧咬唇瓣,晕红从脸颊自上而下,香汗涔涔,浸湿脸侧的青丝。
情不自禁间,她好似溢出了两声破碎,男人一顿,似乎笑了出来,周韫立即回神,羞得她恨不得将身上的人踹下去。
不待她动作,男人就好似料到她想作甚,捉住了她脚踝,俯身抵在她唇边,哑声低低。
周韫记不清那迷迷糊糊的感觉,只记得男人好似对她说了句“……韫儿乖”。
日色明亮,周韫被时秋从睡梦中叫起。
昨夜发生的事,越发清晰在脑海中回荡,她脸颊红了一片,攥紧了锦被,恨很唾道:“不要脸!”
时秋和时春在一旁羞红了脸,又忍不住捂唇轻笑。
周韫拢了拢锦被,将脖颈遮住,懵瞪二人:
“笑、笑甚笑?还不赶紧伺候本宫洗漱?”
大年初一,后妃可还是要来请安的。
时秋忙不迭地点头,忍着笑,扶她起身,即使周韫有些遮掩,可那事后的媚态却是遮掩不住的,眼尾稍红,余了些少妇的妩媚。
让一众许久不得恩宠的后妃,心中恨得牙痒痒,又觉得酸不溜秋。
刘妃抵了抵唇,弯眸说:
“娘娘今日越发让人移不开眼了。”
周韫一顿,嗔瞪了她一眼:“怎连你也揶揄本宫?”
刘妃笑而不语,她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