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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气绝身亡,神魂归西。

    我尚未见到鬼差,怎么能让你先去见鬼?兰渐苏遂撸起双袖,推开婢子和小厮:“尔等退开,让做弟弟的我来。”

    兰渐苏上下打量了夙隐忧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在他的翘臀上。

    往后退去两步,兰渐苏瞄准目标,左脚一抬,狠一使劲儿,朝夙隐忧的贵臀狠踹过去。

    夙隐忧趔趄前跌,顽劣的合桃糕总算从他喉中吐出,大喇喇黏糊在地。

    捡回条小命,咳回了险归西的魂,夙隐忧忘恩负义地回身瞪视踢他之人,脸不知是咳红的还是怎么红的:“兰渐苏,你……你竟敢踹我的……你……你竟敢踹我!”

    兰渐苏眼神无辜:“弟弟恐您噎死,唯有出此下策。民间虽有一法,搂腰勒腹,即可勒出喉中异物。但弟弟怕搂搂抱抱轻薄了哥哥你,因此只能斗胆用我这只脚轻薄尊臀。”

    夙隐忧面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红,竟不比被轻薄全身看起来好。一腔怒言,浑浑酿酿,千字之中只喝出一个:“滚!”

    兰渐苏如获大赦,步子迈得比飞快:“兄长下令,弟不敢不从,弟滚了。”

    *

    夙隐忧自小娇生惯养,即便与男宠厮混,也只有他轻薄男人后臀的份儿,谁敢轻薄到他后面来?兰渐苏此一举叫他大觉失颜,兜了一肚子委屈。当下委屈地吃了两盘合桃糕,立即跑去向浈献王告状。

    浈献王正在书阁中书写文书,听爱子一通哭诉。手中的笔掷到地上,在赭红地砖上点出两点墨迹。

    “我念他到底是圣上血脉,已给足颜面,不叫他下场太难看。但凡出去问问,得罪过我浈献王的,谁没尝过我的手段?他得了便宜不收敛,居然还是这么嚣张跋扈!”即使酷夏,浈献王依然气冷抖,两撇八字胡翘飞上天,仿佛这个世道不能好了。

    正抖在兴头上,兰渐苏的声音高亮地在外面喊嚷:“父王!父王!父王救命啊!”

    浈献王道:“来得正好,这就找他好好算算总账。”

    兰渐苏冒冒失失半跌进书阁,脚刚好踩中浈献王掉在地上的狼毫笔。他移开足,抓起那只狼毫笔,握在手中,继续喊着:“父王救命啊!”

    浈献王冷目视去,寒声问:“什么事一惊一乍?”

    “儿子要说的事,事关重大。”

    王爷凉呵一声,心道: 有什么事,还能比你欺负我的儿子还事关重大?

    兰渐苏咽了口干涩唾沫,认真说道:“有人要杀我。”

    方才他回到屋内,几枚飞镖接二连三穿门而过,均往他身上飞来。他一个激灵翻进柜子里,好幸保住这条小命。

    惊魂定后,他恍然记起,这些日子来,一直有人要杀原主。所幸原主坠湖前身手敏捷,机智聪颖,上至房梁屋顶,下至地板底下,哪里都能躲进去,几次三番逃过一死。这般思来,半个月前原主坠湖,未尝不是遭人暗害。

    古代的皇族就是有这点不好,总是要遭人暗害。不管是皇上也好,皇子也好,厉害也好,废物也好,被人暗害都是生命中必不可免的一道上等主菜。蓝倦常想,不知到底是古代的杀手太闲,还是古代的杀手怕这些皇族太闲。

    魂穿成兰渐苏的蓝倦虽然求死,但是想自己死。自己死和被人杀,概念上终归不同。低俗的比喻来说,夫妻之间要“办正事”,两厢情愿的办正事,和一方强的办正事,是完全不同的性质。所以一察觉有人要杀他,他便变得很不想死了。

    浈献王哼道:“又开始胡言乱语,王府警卫森严,有刺客进来怎会无人察觉?你性子顽劣,先前便多次盗些刀啊剑啊的来造这些胡话,我仔细派人查过,你先前交给我的那些刀剑针镖,皆是集市上的劣等货。你想生安白造,也找些好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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