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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计”的模样,仿佛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这么个有野心有“心计”的人。

    更蠢的是,他竟想不到“隔墙有耳”,把话讲得这么大声,身份暴露得这么彻底。

    好在隔壁住的是兰渐苏,不是真正的反贼。虽说皇上私访,不可能没有高手暗中保护,但若遇上行刺,暴露行踪,也是件棘手事。

    下午李星稀从外面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回来,兰渐苏嘘声示意他安静。手指沾上茶水,在桌面写下“隔壁是皇上和三皇子”来告知李星稀。

    二人静静听他们在隔壁的谈话。三皇子算是学乖了,不再讲其他皇子的不是,只顾听皇上的吩咐,绞尽脑汁去回答皇上问出来的治官问题。过后他们又讲了关于天阴山祭祖的安排,几时上山、几时入庙宫、几时开祭,聊了约摸一个半时辰,二人离去。

    入夜,流卿延回来。兰渐苏装作闲话家常问道:“流兄,你今日又去哪儿了?”

    流卿延近来兴许在外做苦力,每次回来都一身大汗、一身狼狈。

    他挂满汗珠的脸笑笑说:“打铁去了,身上盘缠一点也没剩,打点铁赚点散银呗。今晚上尽管点些好酒菜,为兄请你。”他拍了拍兰渐苏的胸脯,便要上楼回房去。

    兰渐苏两步做一步跨上台阶,拦在他面前道:“哎,流兄。”

    流卿延停步:“嗯?”

    “只要我带你见到皇帝,你就告诉我,鬼刀宗和我的渊源?”

    流卿延眼神陡变一下,极快又把那渗寒的神色敛住,做惊讶状问道:“你知道皇上现在在哪?”

    皇上现在便在关州内。他和三皇子下午提到关州的名店百里香,指不定现在俩人便在百里香吃茶饮酒。若说带流卿延去看皇上一眼,就能知自己究竟如何会是鬼刀宗的传人,兰渐苏觉得这笔交易不亏。可万一流卿延真是鬼刀宗的少宗主,真是要找皇上报仇……

    皇上该死,很该死。但他到底是自己的父亲,兰渐苏如何厌恶他的为人,也不能带人去杀他。

    “不是。”兰渐苏将原有的话咽回去,说,“我只是在想,天阴山守卫重重。皇上来的那天,你该怎么进去?”

    流卿延脸上绷着的肃然神色迅速轻松下来,拍拍兰渐苏的肩道:“这你便不用担心,到那日我自有办法。哦,对了,为兄今日在城门口看到一个小玩意儿,觉得挺有意思便买了,送给你玩吧。”他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扔给兰渐苏。左手十根指头都缠着布条。兰渐苏见过初次打铁的人,握不住铁锤,均会在手上缠上沾水的布条。流卿延十根手指都缠了满满的黑色布条,可能真打铁去了。

    将流卿延扔来的东西接在手中,兰渐苏只见手里的玩意儿,是个木偶小兵,左手持盾,右手持矛,四肢可以任意拉缩。

    兰渐苏甚觉好笑,他这个年纪,哪里还会玩这个?

    流卿延没问他喜不喜欢,东西扔给他后,便快步上楼回了房去,一角湿漉漉的衣摆从兰渐苏指背上擦过。

    兰渐苏抬指看,但见指背上一抹红色的朱砂。而这朱砂印是从流卿延的衣服上沾来的。他猜想,流卿延有可能去了道观一类的地方。

    难不成,流卿延想用巫咒来报复皇上?这个想法,除非流卿延本人愿意承认,否则也无从印证。

    回到房内,兰渐苏要洗去指背上的朱砂。这朱砂奇怪,顽强地粘在兰渐苏的指背上,怎么洗都洗不掉。

    兰渐苏直碎碎骂,世道险恶,流卿延去的是什么狗屁庙观,连朱砂都用劣质的西贝货。若非心里头压着一句“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现下已去找那间庙观踢馆。

    这夜过后,兰渐苏总是心绪不宁。他白日尝试跟踪流卿延,却屡屡跟丢,流卿延古怪的行踪愈发叫他起疑。

    他原定的计划,是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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