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接着说道,“虽说那位女侠身着男装,嘴上抹了两撇胡子,装作男儿样,但本门的方丈还是一眼认出她是女儿身。女侠道她初到锦官,行囊被偷,盘缠皆丢,实在是无处可去,因此便想在此间借住。虽说本门有规矩,不留女客。可她既然假作男儿身,方丈便也没有戳破她的真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她在此地借住。
“这女侠生性顽皮,酷爱戏耍本门的僧人,短短几日便弄哭了本门数位小僧,委实叫人哭笑不得。正也因此,女侠结识了几位颇善谈的僧友,并从僧友口中得知本门的天机室,以及室内的四面法镜。极乐巅起雨那夜,这面望旧镜,便被那位女侠盗走了。”
兰渐苏掰了一块馒头屑塞进嘴里,听得起劲:“她怎么这么过分啊,你们好意留她住宿,她却偷你们东西。不过,你们的法宝丢了,没去追吗?”
花无轻轻摇头:“方丈道,‘万物皆无常,有缘终有聚’,若是有缘它自会回来,若是无缘,强求无用。不必执着。”
兰渐苏感叹该方丈入了化境。本门的宝物丢了都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并同时感慨这位方丈幸好不是强迫症,不然估计得把那女侠找回来,叫她要么四面镜子一起偷走。
咽下那口馒头,兰渐苏叹出一句:“大师不愧是大师。”
“更何况。”花无道,“那位女侠,还有一个惊人的身份。我等也追讨不得。”
“什么身份?”
花无道:“大沣的顺德妃。”
兰渐苏狠狠一愣。手里的馒头,掉到地上,滚了两滚。
他呆了足有良晌,不愿浪费粮食地把地上的馒头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你说,你说顺德娘娘来过这里?还假扮成女侠?还偷了你们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