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低眸看了一眼,道:“前太子妃绣的。”
这是她顶替周云渺的时候绣的,那时不少人都瞧见了,她若说成自己绣的,只怕就会落人口实。
宁王妃讶然,不想皇后会留着旁人的物什,她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宁王妃起身离开,皇后照例赏了些礼品,宁王妃千恩万谢。
周云棠意兴阑珊,想起梦中那孩子身上的锦鲤衣袍,冲着湄月吩咐道:“找些柔软的雪缎子过来。”
湄月却道:“您现在动针线不大好,不如等些时候。”
周云棠不明白这些小事,但为了孩子着想还是应下了,回到书房整理满地的证据。
一页一页捡起来后,午时就到了,闻来禀告:“娘娘,太后请您一道用午膳。”
地上的女子裙摆逶迤,似一朵花瓣,娇艳夺目。
闻来不敢抬眸多看,谨慎地低下眸子。
周云棠莫名烦躁:“可以不去吗?”
闻来想了想,“可以,但总归不好的,臣打听过了,就是简单一顿午膳,没有旁人。”
“那、更不去了。”周云棠捡完了,慢慢地直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粉白的面颊灼灼艳丽,却道:“太后肯定又说什么给陛下纳妃的事,纳妃也就罢了,与我说什么,想做就自己去做。自己不好去做,偏偏拿我做名目,当真无趣。”
闻来脑袋垂得更低了,“娘娘说得极是。”话说完就感觉不对,道:“娘娘整日躲在这里也是不好,不如去外间走走。”
“不走了,无趣。”周云棠直言拒绝,将证据赵照旧锁入暗格里,钥匙放入自己的香囊。
坐完后,舒服地躺在软榻上,吩咐闻来:“你去问问太后可是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话直接说,本宫眼睛疼,就不气她了。指不定我去了,忍不住性子怼了她,那就不好了。”
闻来领命,皇后娘娘行事愈发随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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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不久,闻来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份名单。皇后猜得准确,又是这么一回事。
周云棠躺在软榻上,掰着手指算了一算:“陛下登基不过四五月,这件事与我说了不下四五次,你说说我该不该生气?”
湄月闻来对视一眼,湄月先道:“生气不值当。”
周云棠将册子丢进了暗格里,装作没有看见。
接下里的日子里,宁王妃来得颇为情况,三日一小坐,与皇后相谈甚欢。
一日间,宁王妃捧着茶,冲着皇后直言道:“皇后娘娘,妾有一请求。”
周云棠屏退宫内的宫女,就连湄月也一道退出去。
宁王妃苦涩笑道:“开国至今,无藩王在京逗留多日之例。娘娘与宁王一道长大,应当熟知他的性子,对陛下敬重,万不会做出不当的事情。”
“宁王妃是自己来说的还是宁王令你来的?”周云棠淡然,眸色平静,并没有惊讶也没有不耐,就像听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宁王妃揣摩不透她的意思,斟酌了会儿,回道:“是妾自己来的。”
“那你随我来。”周云棠站起身,提起裙摆就朝着书房走去。
宁王妃一路跟着,不知皇后的意思。
到了书房后,周云棠将腰间的香囊解了下来,细长的两指伸进里面,须臾后,夹着一枚钥匙出来,宁王妃的心提了起来。
接着,她见到皇后娘娘将钥匙.插入一暗格中,莹白的手取出一摞文书类的册子。
不知怎地,她开始害怕起来了。
新帝不让宁王离京,面上说是兄弟情深,不舍他离开,可她明白,必有缘由的。
周云棠将东西取了出来,有条不紊地放置在书案上,目光扫过那本太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