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完整,然后上盐水用铁把伤口凝住以防。
他正坐着轻敲两下镂空沉香小桌,那团五官模糊不似人形、发出吟的烂肉便被人丢到了殷红得残忍的台子上。
转头笑问旁坐主人打扮的男人道:“如何?贵庄叛徒本教代罚,她也是命硬,都活活剥了两层皮了却还活着。庄主贵手不必抬,本教这就就地正法。”
庄主当即咬牙切齿,抠着扶把,最后憋出一句“有劳”。而那上面的其实是他的女儿。
说完便上来手下,将人扶起挑断手筋脚筋,再斩其四肢关节,由鲜血淋落,烂肉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那庄主终究是坐不住,冲冠眦裂之间,大匹侍卫冲进聚拢包围。
姜思自然万般准备,只是狂风大作之间已血洗整个大庄,二百六十三口,无一幸免。
教主其实还是在盼的。
在盼那个庭院里那个大萝卜还能长出来,那个可爱少年还是爬床扑倒自己床上。
他日日夜夜守在庭院边呆呆地守望,在黑夜寂静中酩酊大醉一场。
那样,今年春天的花又会开,落得大理石、衣裳上到处都是。
他曾想作画勾勒脑海中的眉目,可往往半途而废,白天是唯一的,画从来都代替不了。
青琵问,大哥,你只是在世间遇见了一人为何这般痴心?
姜思只是答。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是他还在我身后。
青琵望着他,男人本来俊美的五官更加分明清楚,在旁边让他感到沉稳而压抑。
姜思又是笑笑说,他那么傻是需要我护的。都说:“男人护老婆。”护得久了,自然就想娶他做妻子。
除此之外。
谁也不想。
青琵本是送食盒过来的,刚刚放下,姜思侧身看了一眼笑着补充说:“吃饭也不想。”
他在等。
等风雪消融,冰冻解封。春风再度,柳絮翩飞。
这一年到另一年,他蓄了胡子带上黑斗篷隐入了长老之列,又帮着青琵找出教内内,南来北往,除去窥视邺罗教的几个对家。]
正派众人上山讨伐,大挫其士气,尸体从山下堆到上。
这一仗便是延长到了年底。
胜利与春节同庆,上上下下欢闹成一片,喝酒猜拳、舞刀弄剑,宴席间嬉嬉笑笑。
教主只身回到了那个曾经住过的老庭院里,因为顾了人打扫所以和平时一样温馨可人。
因为他相信白天有一天会寻着方向回到他们的家里。
他坐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
比起周围喜庆氛围
他沉思地摸了摸下巴,青碴扎人,再看镜中,面色灰白,眼眶乌青像个失败的中年大叔一样。于是脱了披风换成以前打扮又刮了胡子,洗洗脸。
忙完一切,又是坐在房间里不思也不想。
就像平常一个新婚后的英俊丈夫在等自己漂亮的妻子回家一样。
可惜妻子未归。
丈夫也没能等得到他回来。
最后一抹红霞余烬便又重新投身于工作。
“曦子,我捡到了个妖。”
黑白夹杂的长发,月牙白袍的男人正在岩石上闭眼静坐,听了只是动嘴回应:“白叙,我曾经告诉你过不要捡任何人回来。”
“不是人是妖,是一个被人炼成炉鼎的妖。”
他反驳道。
那白蛇直起身子在男人身前吐了几下信子,干脆转身变成人形。一个衣裳残破,浑身泥土和血混合脏兮兮的少年便出现在了他怀中,紧闭眼睛似乎失去意识。
唤做曦子的男人像有所感应般缓缓睁开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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