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们就下去了,若是陛下怪罪……”
“还敢拿陛下威胁我?来人!”
“奴才这就走!奴才这就走!”二人见他招人吓得立马告退。
谁都得罪不起,但是眼前的罪能少受还是少受。
乌泱泱的太监们都走了,其他几个秀子也各自回了房间。周遭顿时安静下来,言离脱下周廷御的裘裤,果见其下身有明显的撕裂伤。
没经过处理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看来他这高烧就是这伤引起的。周廷御这三天又滴水未进,啧,他今天要是不来,这人怕是活不到明天了。
言离心里叹了一口气,重新给他盖好被子。
“陛下这是越发浑了。”
“主子慎言!”一旁伺候的另一个小太监山竹吓得左右瞧了瞧,幸好没人。
“当着她面我也敢说。”
“是是是,我的主子,你可少招惹陛下吧,这最后受罪的还是你。”山竹无奈安抚,连忙转移话题,“主子,周小主那……是女穴吗?”
“这不是你该好奇的!”言离收了脸色,警告道。
“是,奴才该死!”
“起来吧,管好自己的嘴。”言离话音刚落,就见左松明端着碗清粥,提着个水壶进来了。
言离起身站在一旁,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等左松明喂完水,又磕磕绊绊的喂了清粥。文竹带着个老太医进来了。
老太医行了礼,把脉后开了退热的药又走了。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家伙一下就看出来这高热的原因,也不敢多待。
言离又吩咐左松明去煎药,本就迷迷糊糊的周廷御进了食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周廷御看着床前的红衣美人,一时怔住,“你是?”
“我是你救命恩人!”言离笑嘻嘻地答,又示意山竹将随身携带的药物放在他床前,“你下身的伤口溃烂的厉害,这是专用的特效金疮药,拿去用吧。”
“谢……谢谢。”下身传来的疼痛让他又回想起那晚的恐惧。
“对了,你是怎么把陛下惹到了?”
“我……”周廷御因高热发红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想起当日的那一巴掌和这几日命悬一线的处境,不由后怕,“我……我咬了陛下一口。”
什么?!
站着的主仆三人面面相觑,倏而言离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胆子可真不小。难怪李怡那厮当日也被一顿板子打得差点去了半条命,哈哈哈哈,你说她急啥呢,规矩都没教好就敢把你们牌子呈上去。”
文竹二人见自己主子眼泪都笑出来了,一脸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诶,主子,等等奴才!”言离笑着走了,周廷御支起身将床头的两瓶药紧紧攥在手里,不知是疼痛还是悔恨惊惧的眼泪夺眶而出……
言离回了长春宫,便见宫里的太监宫女门瑟瑟缩缩的跪了一地。文竹、山竹两人也白着脸对视一眼,看着昂首进门的主子是又惊又怕。
陛下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进了殿,言离便见风隐穿着一身玄色凤纹常服,一只脚踩在榻上一只脚搁在脚凳上狂放不羁的坐靠着。
“侍臣给陛下请安。”
风隐看着跪伏在地的男人,轻笑一声,将桌上的茶杯砸在他面前,冷声道:“爬过来。”
言离看着眼前的碎瓷片,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将手按在碎瓷上跪爬过去,又听得风隐对瑟瑟发抖的文竹二人吩咐,“你们俩滚出去!”
“是!”二人头也不敢抬,连滚带爬的跑了。
没出息,胆子还是这么小!言离腹诽。
风隐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言离,道:“胆子越发大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