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回头,舒皖正端着副含笑通透的神情与她对视。
傅闻钦蜷了蜷手指,轻咳一声走出福宁殿。
舒皖这才从容不迫地坐进椅子里,交叠十指将手肘撑在书案上思索了一番,向外道:“传方知鹤、吴桂。”
话音未落,宫侍禀回道:“陛下,韩大人求见。”
“请。”
韩珠此刻来寻,八成是兵部尚书魏崇的事有了定论,舒皖便又吩咐:“方知鹤和吴桂不必请了,你等带人退下,朕与韩大人有要事相商。”
角落里守着的宫侍便领命退下,引韩珠走入。
韩珠神色惶急,又带着几分喜色,进门行了礼便道:“陛下!臣已安排好了,明日便可在杏芳斋面见魏崇。”
舒皖点了点头,“你想法子让方知鹤与吴桂也过去,密传,不要引人注意。”
韩珠急忙应下,心下已知陛下怕是要开始行动了。
“去罢。”舒皖从书案上揽了未批的折子,全部装进一个包裹里,片刻未歇地往暖阁那边赶。
她真的太心急了,想要赶快解决了心头大患,心无旁骛地迎娶沈玉。
这些日子里陛下一有空就往暖阁跑,暖阁里又住着那样一位,明眼的宫人都知道暖阁那位怕是正得圣眷,就等陛下及笄后封位呢,谁都伺候得十分殷勤,连沈玉平素的吃食都好了不少。
舒皖去时,里面正在呈送午膳,临门的宫侍见她过来正要宣禀,舒皖急忙对他摇了摇头。
她将一包裹奏折交给宫侍,悄悄地走了进去,听见沈玉问:“陛下今日不来吗?都这样晚了。”
立在旁边的宫侍明明瞧见舒皖了,却因着陛下授意,支支吾吾:“许是...许是正在路上呢。”
那边没了声音,半晌,才等到一个有些失落的“哦”。
舒皖强忍笑意,这才自外间缓缓走入,徐声问:“半日不见,先生想朕了吗?”
沈玉吓了一跳,手中的筷子都滚落在他膝上,正要起身行礼,陛下却伸手按在了他的膝上。
“好好坐着吃饭,起来做什么。”舒皖向身后使了个眼色,宫侍便悄悄退下了,她从善如流地钻进沈玉怀里,轻轻,“朕也没吃东西呢。”
属于陛下的那股甜香又萦绕在沈玉鼻尖,他的胸口被陛下的脑袋蹭着,就这样揽着陛下,赧然地道:“那微臣与陛下一起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