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此浓厚的父子深情,江渚白自是想到了自己远在文州的爹娘,就这么片刻,泪水就吧嗒吧嗒摔在了桌上,溅起点点泪斑。
钟潜掏了一个帕子扔过去,“江小公子这是想家了?”
江渚白接过帕子侧头,用力的擦了擦眼泪,过了半响抬起头,只见那双杏眼猩红,睫毛也湿漉漉的,活像只被受欺负的小鹿。
钟潜见他不说话,又道:“江小公子不想知道我接下来去哪吗?”
江渚白吸了吸鼻涕,瓮声道;“你去哪与我何干?”
“我要去的可是那——”钟潜故意吊着胃口,“文州城——”
“文州城!哪个文州城?”
“依着向鸾山,流着祁阳河的文州城!”
叮呤咣啷一顿乱响,要不是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江渚白能扑到钟潜身上。
秦叔正在看着炉火,听到动静大喊一声道;“小潜,你们做什么呢?”
钟潜瞪了江渚白一眼回道;“秦叔,我这朋友向来好动,刚吃了两碗面劲头又上来了,我这就好好规劝他两句。”
秦叔哈哈笑道;“年纪还小,不碍事的,你这种老成的性子确实该交一个活泼点的朋友。”
话里话外都被揶揄戏弄的江渚白此时注意力全在文州城那三个字上,这三个字好比冰雪之地突遇温泉,炎暑之季入腹梅汤。江渚白强压住自己砰砰跳动的心,探求着问道;“那你与谁同路呢?”
钟潜:“一人足矣。”
江渚白;“可是这一路跋山涉水,近年来又不太平,听闻山匪颇多,我就是个前车之鉴,钟大哥不打算找个人同行好路上有个照应吗?”
钟潜暗道这小子没皮没脸的套近乎,装作看不到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了然道:“我一不露财,二单身匹马行事方便,多个人反而累赘,还是我自己就好。”
江渚白见钟潜损自己,也不恼,反而笑眯眯道,“凡事皆有万一,土穰细流,看似不起眼的人没准也能起作用,钟大哥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钟潜眯眼看着建筑白憨笑的脸,沉思片刻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正好我在前面的镇里有个好友,或许可以约他同去。”
江渚白努力的维持微笑:“哪里需要那么麻烦,这不有一个现成的嘛,钟大哥你看我怎么样?”说完站起来还拍了拍自己并不强壮的胸膛,只觉得差点咳出一口血。
然而看着对方这么用力表演,钟潜抱臂打量了江渚白一眼,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
“你过于聒噪了!”
江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