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你别说,这还真像。要不是我知道你把你家小子赶去了花锦城帮你照看生意,我就要以为这是他出来行侠仗义了。”友人摸着山羊胡,觉得越看越像,不管是身形还是气度,都和段寒舟很是相似。
段炎淳笑容满面,关注着楼下的战局,似自言自语:“说的也是,这人既然不是寒舟,那又是谁呢?”
友人猜不到,惊叹连连。
楼下的局势已经呈现一边倒的趋势,沈灼占据绝对的上风,直接将严洛冰扫出客栈,狠狠地砸在外面的大街上。丹心宗的弟子惊的站起来,忙不迭地跑出去搀扶严洛冰。
“臭小子,别仗着自己有点修为就嚣张,得罪我们丹心宗我们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丹心宗的弟子不服气地放出狠话,指着沈灼跳脚,却不敢冲上来。
沈灼淡然地整理衣襟,居高临下般看了他们一眼,冷笑道:“丹心宗,不过尔尔。”
“你,放肆。”丹心宗弟子气的脸红脖子粗,没有一个敢站出来。
严洛冰服下丹药压下自己的伤势,推开身旁这群没用的废物,眼底泛起猩红之色,想用秘术提升修为,找回颜面。
可是他那股气还没提起来,目光一凝,又强行压下去。
客栈内,段炎淳和自己的朋友走下楼来,身后跟着万宝楼的一干子弟。楼下众人屏气凝神,不知道段炎淳这个时候下楼是想做什么。
沈灼的身体有些僵,悄悄地往旁边退了退。可是很快他就醒悟自己多此一举,面具足够掩盖他的身份,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段炎淳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枚玉珏,那玉质地晶莹剔透,做工精美,细长的流苏用的是雪蚕丝,端的是奢侈。
沈灼见状一愣,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空空如也。
友人也疑惑地看向段炎淳,诧异他居然注意到这种平日根本不会在意之事。
段炎淳拿着玉珏步步走向沈灼,沈灼浑身僵直,这一刻想到的竟然是远远避开。可他无处可躲,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炎淳到了跟前。他不想和段炎淳对上视线,心里想着逃避,眼神却直接撞上。
段炎淳的眼底有笑意,有赞许,看的沈灼心里发酸,目光复杂无比,似有千言万语凝固在喉间,不知从何说起。
段炎淳眼底笑意不减,持玉道:“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往后可别如此粗心大意。”
沈灼颔首,抬手欲接,段炎淳却没有把玉交到他手上,而是直接给他系上,为他整理衣襟,语重心长道:“即做侠义之士,行侠义之举,就该贯彻到底,不可半途而废。”
沈灼愣住,再度对上段炎淳的视线,他看见的是鼓励和疼爱,心底骤然酸涩,眼底有泪光闪烁。
段炎淳这是把他认出来了,但是他没有训斥,也没有责备,还是如同少时那般待他亲厚。
一想到冒牌货对段家的所作所为,沈灼心里就更堵了。比起这样的关怀,他竟然更希望段炎淳闻讯当年事,质问他为何对段秋下毒手。
可惜段炎淳没有,他抬手拍拍沈灼的肩,是长者无声的安抚。
这一幕幕落在众人的眼里险些惊掉他们的下巴,他们完全看不出沈灼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能让段炎淳亲自为他佩玉正衣冠。
友人也是吃惊不已,凑上前来绕着沈灼上下打量,横看竖看都觉得像,实在是太像了,遮住脸后仿佛是段寒舟站在段炎淳面前,听从父亲的谆谆教诲。
友人抓耳挠腮,打起了沈灼面具的主意。段炎淳看出他的心思,轻咳一声,道:“卓兄,我们走吧,今日就让我尽这地主之谊,和你一醉方休。”
卓冉笑道:“好说好说。”
随后转身看向经过大风大浪,淡定无比的掌柜,道:“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