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方便……自然。”

    白微一听又笑出了声:“自然是方便偷人的。”

    洛水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白微叹息:“我倒是想继续偷人,可惜主人家大约已经等急了——也罢,你先去陪‘青先生’吧,回头我得空就来寻你。”

    洛水白着脸应了声“是”。

    白微问她:“为何脸色这般难看?莫不是舍不得?”

    于是洛水的脸色复又转青。

    她犹豫片刻,还是指指头上的玉白簪子:“此物贵重,还请掌门师伯收回。”

    白微摇头:“这如何能够?一夜夫妻百日恩,此物予你,恰见证我二人结发的缘分。”说罢伸手环于她身前,当着她的面将她的梳子悠悠收入袖中。

    ——不过梳个发髻而已,“结发”是这个意思吗?!

    洛水又气又恼,正想再拒绝,就听白微道:“此簪为历代天玄掌门所传,能断邪物,护你周全。”

    这话听着实在有些耳熟。

    洛水也说不好自己是第几次收人东西、听人说那些东西能“护她周全”。

    ——这不,她袖中还躺着她师父的符、师兄的发——哦,还有青言前辈给的,未来得及炼的丹火呢……等等!

    洛水忽然意识到一件她抛到脑后的、非常重要之事:

    ——大师兄!

    昨日便已是月晦,她那大师兄还不知道如何了。

    洛水不由心慌,可情绪稍动,立刻记起身后之人极其敏锐,怕不是要被瞧出端倪来。

    ——若是能像画中那般,以元神分御神魂便好了。

    念头刚起,她便立即觉出己身的情绪像是突然抽离了一般,仿佛身体中又多了个存在,而那个存在便同木偶可供控。

    心念微转间,洛水听到“自己”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既然师伯坚持,我就却之不恭了。”

    ——就好像在自己的身体中听着另一个人说话般。

    不,这显然还是“她”。

    先前洛水在画中已体会过一次,然那会儿手忙脚乱,如今主动做来却另有一番新奇体验,就好像有两个自己同时存在于身体当中,一者控“情”,一者控“识”,两者皆随她心意行动,而她本身却抽离在外,藉由这二者自如地掌控自己的身体。

    洛水不由呆住。

    然元神稍松,身体便猛地一僵,仿佛十分不情愿。

    洛水紧张不已,唯恐白微看出什么。

    可后者恍然未觉,听她勉强答应收下,又见她这副情状,还叹了口气:“若实在不愿,那便扔了罢。”

    洛水道:“师伯言重了。”

    “这如何能算言重?实话实说罢了。”他伸指摩挲了下她的下巴尖,“不过若你真的扔了,我大约会十分伤心。而我这一伤心,就容易言行失矩。唔……你也不想‘青先生’知道你被我干得水横流的样子吧?”

    这话放在先前足以让洛水血气翻涌。

    然她此时以元神御魂识,虽然心下还是气得仰倒,身体表现却已平静得多,像是彻底麻木一般。她见“自己”默然点了点头,道是“知道了”。

    白微也不知是对她这反应感到无趣,还是当真玩够了,“唔”了声便松开了她。

    他蓝衫轻敛,站起身来,如个刚刚训诫完弟子的尊长那般,施施然走到她身前,·稍稍一顿便径自走了出去,其间未再回头多看她一眼,碰她一下。

    ……

    却说另一边,青言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重新布置洞府了。

    洞府之中白藤青蔓几番枯荣,水镜之中蓝莲开了又落,他却恍然不觉。原本这很能讨得佳人欢心的布置,不知为何今日看来总觉得哪里都好似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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