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人

顾自地穿了他的衬衣和长裤,遮掩住白瓷肌肤上的青紫掐痕,没施舍一丝眼神给他。

    “honey,你别这样。”严明丢开水,一手扣紧你的腰,一手横跨过胸口握住你的肩膀。他将脑袋伏在你颈侧,呼吸一缕缕扫过你的锁骨,低低的声音透出几分心伤,“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你才不会总是心软。所以,你冷着脸,不看他一眼。

    室内,旖旎缱绻的温存气息正如被太阳照的薄雾,在迅速消失。

    “周晴,你总是这样…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我最爱你……”严明声调微颤,一字一句都说得分外艰难,像是从血淋淋的心脏里掏出来的一般。

    你有些恍惚。一瞬过后,你依然以疏离又冷漠的语气回他:“我对你没有爱。”

    仿佛刚才和他做着甜腻情事的人不是你一样。

    严明只觉胸口一阵尖锐的绞痛,他不得不放轻呼吸。

    你沉默地推开他,弯下腰捡起坏了的内裤,轻飘飘地扔进垃圾桶里。

    直起身好一会儿,你才背对着他轻声道:“我们以后,两不相欠。”

    毕竟,时间没有回车键,不可能另起一行,全都重新来过,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的话钻入严明的耳中。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咬啮着心口,心口的痛感刺灼欲燃。

    “周晴,你其实就是不肯相信我是一个长情的人。”

    严明垂下长睫,遮掩住眼底的一片黯淡。顷刻,他竭力忍耐着胸口燃烧着的剧烈灼痛,抬头勾唇浅笑,前一秒氤氲在他周身的灰蒙情绪仿佛是假象。

    “没关系,你总会知道我的真心……你会爱我的。”他说得笃定,仿佛一切都会如他所愿。

    你没给他反应,转身走出办公室。

    走廊上,冷白的灯光一闪又一闪,孱弱地打在你身上。

    灯光并没有很刺眼,但照得眼睛有点疼,你怀疑是因为自己强行被留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太久了。

    听着高跟鞋在光滑地板上的咯哒声,你放慢脚步,心中暗叹:「烦。」

    确切地说,你此刻心里更多的情绪不是烦躁,而是懊悔。

    如果你没有在那个飘雪的深冬里一时兴起,喊住路过的严明,没有任性肆意地跨上他的机车后座,随他在霓虹灯闪烁不止的城市里兜风,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然而,就算一切都会不一样,重头来过的话,你还是会拦下他。因为没有同伴的你在大不列颠留学真的很寂寞。发现和你顶着一张亚洲人的面孔,还像孤独地发出摩斯电码的信号的人非常不容易。

    或许,还有璀璨灯光容易迷人眼的原因。它们让你产生一种自己也像《堕落天使》女主的错觉,才导致你荒唐地跟着他进了租借公寓,恍惚地与他陷入短暂的一夜情欲。

    不过,更令人悔恨的原因应该在于你的一颗烂好心。

    2014年12月29日凌晨,你和一个相识不久的严明结束了一场疯狂的性爱,带着多倍的多巴胺陷入梦乡。

    凌晨四点十五分,你从睡梦中醒来,隐隐地看见一片淡薄的黑暗。而后背的灼烧感更强,像是贴上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

    你下意识地往后推,发现自己推不动,甚至引得后面的东西发出痛苦的吟。

    嗯?嗯!!

    你在黑暗中摸索着撑起身体,无意地又碰到严明的额头,温度烫得惊人。

    原来,他发烧了。

    于心不忍的你挣扎着起了床,走到客厅里翻箱倒柜给他煮了姜茶,好心地喂他喝下。

    严明倒像个粘人小孩一样抱上你,你都竭力皱眉忍着嫌弃,心软地让他抱了大半夜。

    朦胧清晨时,退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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